“春宵一刻,不必喝了。”趙玨伸出手去抓她的左手,握在手心裏。
蝶娘單手倒滿酒,推到他麵前,嬌聲道:“大人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六杯酒助興,全喝光酒,我隨你處置。”
“好,我隻喝三杯。”
“五杯,再少可就請大人出去了。”蝶娘往自己的杯中恣意斟了半杯酒,先喝下。
招財聽著這動靜,跟菜市場砍價無異。
趙玨抬起杯中酒,慢慢飲盡。
蝶娘再度斟酒,自己那邊隻斟半杯:“來,喝!”
“你每次隻喝半杯,不夠意思啊!”他目光狡黠,意為她斟滿酒。
她輕笑一聲,往自己杯中斟滿酒:“這樣夠了嗎?”
趙玨看著她,微微一笑,與她對飲。
招財忍著不發出聲響來,呆呆地等著屏風外的兩個人喝完五杯酒,感覺等結束,得是極致漫長的一生。
當年影視劇那些一壇子一壇子地往嘴巴裏灌酒的豪情哪去了?趙玨好歹學一點,喝酒不至於扭扭捏捏的,真不是男人,回回都要女子勸酒。
思慮許久,不知那頭的五杯酒有沒有成功喝下。
“趙大人,你在官場可認識什麼販賣女子的人?我這蝶醉樓全是些庸脂俗粉,正好想要買些可心的美人來吸引客人。”蝶娘含笑,繞趙玨的話。
趙玨搖了搖頭:“我怎會知曉那等奸人?不過,你此處怎會全是庸脂俗粉,不是還有你這樣一個絕色美人嗎?”
“唉,還以為趙大人多有本事,原來是個沒錢的書呆子,不懂得經營官場,利用別人為自己謀取利益,這讓向來是這副德行的蝶娘情何以堪!”蝶娘裝作嫌棄對方“品行正直”,不過嫌惡之情是真的,對方的品行端正是假的。
趙玨飲下第五杯酒,今日為美人飲多了這極烈的酒,頭昏腦漲,不太能扛得住。
“趙大人,趙大人。”蝶娘見他揉著太陽穴,知道對方有幾分醉意了。
趙玨一把將蝶娘扯入懷中,趁著未醉過頭,辦正事要緊。
她背靠著他的手臂,內心鄙夷,擠出幾分笑意,伸手戳他的臉,不懼弄疼他。
“美人,許久未見,我可想死你了。”他一斂前時儒雅假君子做派,如狼似虎盯著懷中美人。
眾人聽著這語氣,差點作嘔,姓趙的與先前真真是判若兩人。
蝶娘秋波微轉,引話:“大人家中的妻子,往日的戀人,可都很想大人呢?大人怎麼能隻眷戀我?聽大人以前和郡主是戀人,我好奇大人怎會和郡主的妹妹成親。像我蝶娘這樣的壞女人,被大人這樣端正的人想著,可真是受寵若驚。大人,你壞嗎?怎麼把郡主哄到手的?我學學,改也去應付應付外頭的男人們。”
“不必應對旁人,今夜你應付我一個人就夠了,”趙玨微醺的臉上泛紅,令他頭腦發熱的酒意湧現,“顏輸棠算什麼東西,在你麵前,她就是朵芍藥花,而你是牡丹。”
“喲,大人可真壞,那夫人呢?大饒妻子是什麼花?”
“她未生產前也比不上你,如今生了孩子還能是花,她頂多算根狗尾巴草!”趙玨竭力奉承懷中女子,蝶娘嘴角笑意更甚,自己今日必定得聽聽對方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