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居裏,招財等人吃過幹鍋,帶石蒜兒等人參觀二樓。
走到台階上,石蒜兒已經看花了眼,一樓以食為主,裝修美輪美奐,古色古香,有些從未見過的陳設,別具一格,隱隱感覺不像是自己這個朝代的。
白衣美男在大廳侍候,她今日似是飛升到了宮,成了西王母娘娘身邊的侍女,周遭事物如夢似幻,美好且新奇。
“夫人,不,大掌櫃,奴婢往後還能再吃到鴨院的幹鍋和木瓜水嗎?奴婢很是喜歡這些以前聞所未聞的膳食。”石蒜兒開始回味方才的幹鍋,自己平素吃一碗飯便足夠,因幹鍋麻辣鮮香,整整吃下兩碗半米飯,現下有幾分撐。
招財微微一笑,點頭:“能,以後我和輸棠經常帶你們來。”
石蒜兒興高采烈:“謝謝大掌櫃,二掌櫃。”
“不用不用,蒜兒,我們現在去的是玩樂的地方,我好好帶你們參觀下。”招財領著他們上了二樓,朝著男女客人聚眾之地一一走去。
聲樂絲竹處,美男子公羊恪撥動琴弦,旁邊有個身著淡黃色綾羅長裙的圓臉姑娘,她以桌案上的長簫相和,與公羊恪合奏《秋塞吟》。
旁側略會幾支家鄉舞的美男子提木劍和舞,善舞的富家姐被美男子吸引,跟著一起挪動舞步。眾人側耳傾聽,聚精會神地觀賞,如臨仙境,文人墨客以詞句相贈,場麵好不熱鬧。
招財駐足觀賞,自己鮮少會在二樓,更不會見到如此怡情養性的歡躍場麵。
“那邊可供自行繪畫,讓畫師為你們畫畫像也可。”顏輸棠領著石蒜兒等人往美男子畫師齊穆處走去,不約而同不出聲,通通不去驚動留在原地欣賞歌舞的招財。
畫師齊穆周遭聚滿了年輕富家姐,那些女子一是為他英俊容貌吸引,二是想讓美男子為自己親自畫一幅畫像,也想以自己的容貌博得美男子的青睞。
顏輸棠移至人少的書案前,對陳菜:“陳護衛,我記得你擅長作畫,不如試試,此處上等顏料、畫紙俱全。”
“屬下獻醜了。”陳菜踱步到書案前,著墨,配顏料顏色,展開全新畫卷,提筆畫畫。
顏輸棠等人圍觀,陳菜容顏俊俏,引來幾位衣飾華麗的姐與夫人在旁觀摩。
陳菜抬頭看了幾眼在不遠處觀賞舞的招財,腦海中浮現起自家夫人活潑俏皮的模樣,為她作畫。
招財耳畔是音域寬廣的琴簫樂聲,眸中是拚風舞潤的優美舞姿,思想境界得到了升華,整個人如臨某種絕美之境。
她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鴨院緣何會受歡迎了,除卻歡場迎合賣笑,滿足私欲,此處終究有不同之處。
人世間不止有男女之情,還有自我幻想的美好之地,既純潔,又能抬得上台麵上去,與眾人齊樂。
歌聲暫歇,轉換為新曲子,招財回過神來,顏輸棠等人已不在身側,她四處環視,瞧見他們在隔壁畫室,挪步而去。
她目光略過追星捧月的齊穆,望見低首描摹的陳菜,陳菜身側圍了不少人,除卻文人墨客,也有年輕女子和富家夫人,他們目光全都投注於陳材畫上。
招財感到好奇,不知是在畫什麼,會惹這麼多人觀看,她移步過去,仔細欣賞畫上的女子,畫筆未成,不知樣貌,她猜想或許是陳愜愜,而陳菜是在思慕已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