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範老爺子臉色鐵青,卻又不能發作。
他就這樣被晾了兩個小時,司徒景涼是真的在忙,還是假的在忙,就沒有人知道了。
身為長輩,他有權力可以教訓司徒景涼,但是身為範氏家長,他今天是來求助的,教訓?他連生氣都得全部壓下去。
“範老爺子。”司徒景涼推開會議室的門,語氣有些淡,“讓你等這麼久,不好意思。”
範老爺子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他看著司徒景涼,也露出一抹笑嗬嗬的表情,“沒關係,當然是先忙你的公事。”
“不知道範老爺子找我有什麼事?”司徒景涼坐了下來,裝傻的問道。
他左一聲範老爺子,右一句範老爺子,讓範老爺子都有些掛不住臉了,“景涼,咱們是一家人,你喊我一聲老爺子是不是太見外了一些。”
司徒景涼笑了笑,隻是笑意達不到眼底,“範老爺子說笑了,我什麼時候與你們範家變成了一家人?”
“……”做人翻臉如同翻書,是不是也太過了?範老爺子沉了沉臉,“是淺夏那丫頭的舉止讓你生氣了吧,那丫頭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然而不待他的話說完,司徒景涼已經打斷了他的話,“範老爺子似乎還是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範老爺子不解地看著他。
司徒景涼很正經的說道,“對你們範家來說,我的依依隻是一根草不值得疼愛,但是對我來說,她卻是我的手中寶,我這人在乎的東西也不多,就是見不得我的依依被人欺負。”
“景涼,這事……”
“我不是來聽解釋的,範老爺子,資金一事,我愛莫能助,請回吧。”說罷,司徒景涼站了起來。
範家這種做錯了事就假裝認錯,下次逮著機會就再次撲上來折騰的態度真的讓人很惡心。
本來他還覺得範氏留下來不錯的,現在,嗬嗬,就破產去吧。
範家不是自詡為A市的豪門家族,那麼,就發揮一下它的豪門家族應有的樣子,隻是區區幾個億,還不至於讓他們傷得喘不過氣一樣吧。
“景涼,景涼。”範老爺子今天是拉下了老臉來求人的,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求得司徒景涼出手幫忙。
他攔住了司徒景涼的去路,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範家與你高利借款,這樣總行了吧?”他咬了咬牙,現在不管了,先把周轉的資金弄到了再說,哪怕高利。
“高利貸?”司徒景涼嗬嗬地笑了,“我又不是地下賭莊,不做這種事情,範老爺子若真的要借高利貸,地下賭莊有的是,不過容我提醒你一下,地下賭莊的錢易借可是不易還的。”當然了,範家最後是怎麼選擇,與他有關係嗎?
他才不在乎。
“景涼,你真的不願意借給我?”範老爺子不敢相信的聽到他的話,“我可是依依的爺爺。”
“你們範家有將依依當成是你們範家的人嗎?從來沒有過吧?哦,看在你自己親自來的份上,我就明說吧,我反悔的理由是你那個寶貝孫女那晚上在宴會做的蠢事!”
話落,他不再多說什麼,離開了休息室。
範老爺子一幅深受打擊的樣子,連連咳出聲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是範淺夏的行為惹惱了司徒景涼。
他回去非要打斷了她的腿不可。
要不是她,範家這次的危機怎麼說也度過了。
可是他卻沒有深想,他與範依依有著‘殺母之仇’,範依依也明確表示,是她在報複範家,他竟然還這麼天真的認為,範依依最後還是會改變主意的。
他始終都將範依依當作是一個還太嫩的小女孩!
始終都認為,與她打親情牌,她一個女人,一定會心軟的。
離開泰山集團,範老爺子上了自己的車子,臉色無比的難看。
“老爺子,回家還是去哪?”司機低聲地問道,實在是老爺子的臉色太難看。
“去公司!”從當初範依依被退了婚,他就不怎麼過問公司的事,但是現在,他卻得隔三差五的往公司跑。
一來是想給到員工們信心,範氏的傳聞都已經蔓延到員工的身上了,有的人甚至已經對別的公司投上簡曆,而獵頭也伸向範氏的精英層。
真的的是牆倒眾人推,他要是不出來站站場子,真當範氏是泥巴做的了。
而偏偏範淺夏就是在這麼個時候,去了公司找範敬誠。
她想最後一次問問範敬誠的意思,如果,如果真的那麼的心狠……那麼她也知道她該怎麼做決定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她挑的這個時候來,她沒有到多久,範老爺子也到了。
看到她,範老爺子像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陰沉著臉,一幅想要把她打斷腿的樣子,“你還敢出現在公司?”
“爺爺……”
“不要叫我爺爺。”範老爺子此時鐵麵得如同包大人,“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