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白了,就是矯情的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自己感動自己罷了。”錢錢歎了一聲氣,“如果他不再愛你呢?你什麼都不是了,依依。”
就算當初司徒景夏對她說的那般,愛我,就相信我,嫁給我。如果放手,好,背轉身後,他的人生裏將不再有她。
範依依真的沒有想到從錢錢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這樣不太像她啊。
司徒景夏到底是怎麼調——教的?
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錢錢知道她在想什麼,嗬嗬兩聲,“你一定很驚訝我為什麼會這樣說吧?”
“嗯。”何止是是驚訝,簡直就是驚嚇啊。
正常人不是都應該說,愛他就應該讓他幸福麼?
“因為當初景夏就是這樣跟我說的,像他們這麼優秀的人,愛一個人可以愛一輩子,但前提是這個人也得愛他。”
範依依怔住。
這話其實司徒景涼也說過,雖然不是一樣的話,但是道理是一樣的。
他們可以為一個自己愛的人去做努力,追求,但是並不會真的強求。
哪怕司徒景涼當初那樣做,其實心裏也是有期限的。
大概他們都相信,像這樣的他們,愛得這麼霸道,還是不能擁有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再繼續的必要了。
錢錢正經地看著她,“依依,不要讓景涼對你心涼了。”
“……”他已經心涼了。
範依依此時很亂,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與錢錢對話了,她隻是怔怔在坐在那裏,想到司徒景涼與她分別時說的那句話,如果我不再愛你,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現在的她對他來說是不是就是這樣?什麼也不是了?
心抽著疼,範依依眼淚啪啪的落下,難過地低語,“錢錢,我該怎麼辦?”
錢錢拍了拍她的手,“你得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他。”
“我當然是愛的啊。”如果不愛,她就不會在國外躲這麼久,如果不愛,她當初就不會與江嵐做出那樣的事,如果不愛……
“依依,不,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愛是怎麼樣的愛?是站於責任和道德的愛,還是自私的愛?”
“錢錢……”
“你也知道,你的情況,如果你真的愛他,你要去找回他,那麼,你到時也必將麵對家族的重重的阻攔……你還承受得住這樣的壓力嗎?”
他們已離異,家族裏的人都知道她懷孩子艱難,要想再婚,不僅會施加壓力給司徒景涼,也會施加壓力到她的身上的。
甚至……可能還會做出一些不是那麼友好的手段。
這不像當年,當年是江嵐被查出了身體有問題,她又是司徒景涼的母親,司徒家又愧對她這麼多年,所以,她當時同意司徒景涼娶範依依時,家族裏的人就算再不同意也隻能默認。
因為,誰都知道,她比誰都想看到景涼的孩子出生。
可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錢錢說的這些都是再實在不過的話了,她自己嫁入司徒家,看到的事情也不少,司徒家真的是太龐大了,龐大得讓人畏懼。
她自己都有些後知後覺,當初竟然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過關了。
也慶幸司徒景夏的父母是開明的人,並沒有對她有太多的刁難,隻是在身份上……
而司徒景夏將一切都辦好了,如同他所說的,相信他就足夠了。
也許依依與她最大的不同就是,嫁入了司徒家,當局者迷吧。
本來還有想法的範依依聽到錢錢這話又退縮了,是啊,已經離了。想必全家族也已經知道了,那麼……
她扯了扯嘴角,“算了不變這些了。”
見她這樣,錢錢就知道她又打退堂鼓了,錢錢也沒有再多說,隻是送她到家樓下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依依,以前景夏說你配不上景涼我還跟他吵,現在,我真這樣覺得。”
“……”好友突然這樣批判自己,讓範依依心裏更加的難受,她看著錢錢。
錢錢臉色淡然,“我就不上去了,回頭再聯絡。”她沒有為自己剛剛說出那句話做解釋的意思。
但是範依依卻想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錢錢,你剛才這話是……”
“你們之間的愛情一開始就是你有求於他,而現在,你沒有求於他了,你連主動爭取的勇氣都沒有。”錢錢輕聲地說,然後搖上了車窗,隔絕了二人的視線。
車子在範依依的麵前離去,好友的話讓她真的很受傷,錢錢……竟然這樣的說她。
可是身為好友的錢錢,當初一開始也知道,是誰先一步開始的……
當初第一次訂婚的時候,司徒景涼問都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就私自決定的要訂婚了,好吧,她承認,那是因為她當時求救於他,所以發了那條信息。
OK,這次算她的。
那麼之後的再相遇呢,他什麼也不說的就逼她重回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