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族消失並不意味著他們跌入泥底,但是世家與普通的小公司又怎麼能相提並論?
司徒景涼站了起來,“我沒有想過再生第二個孩子。”他看向他們。
“……”司徒景彥和司徒景夏都怔住,不想要生第二個孩子?為什麼?
隻是二人都沒有誰將這話說出來,隻是良久,司徒景夏再說,“大哥,這生不生第二個孩子與你回不回家族有什麼問題嗎?”
司徒景涼卻是深看著司徒景彥,“這要問景彥的最終目的了。”
他又不是傻瓜,司徒景彥明顯是承受不了壓力和家主的重擔,想要卸下啊,而除了將位置還給他,司徒景彥還有別的想法嗎?
可是,他說過了,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家主的位置,那些有著自私想法,包括不相信他的人,此時應該明白了。
司徒景夏看向司徒景彥,“你想把家主的位置還給大哥?”
“……”司徒景彥知道自己再也隱瞞不了,“我不適合做家主。”真的,他不想承認,但是他真的知道自己不適合。
他與從小就以繼承人身份培養的司徒景涼完全不同的,而且做家主的這些日子裏,他真的沒有一天輕鬆過,壓力大,責任大,家族又出了這麼多事。
他連他最感興趣的科學都沒有興趣再研究了。他甚至不知道,做這個家主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自己每一天都沉在壓力這麼重大的日子裏嗎?
是的,他想將家主還給司徒景涼。
哪怕家族現在在沒落,如果司徒景涼做家主的話,也許修身養性,再過十幾二十年又能讓家族恢複元氣。
司徒景夏無語了,“景彥,家主這位置可不是玩笑的投票。”怪不得大哥不想見他。
司徒景涼端起咖啡抿了幾口,“壓力是會有,重擔也不輕,但是你不笨,磨練數年或是十年,以後就輕鬆多了。”
“可是我對經商一點興趣也沒有。”司徒景彥坦白,他當初會當家主不過是誤會了司徒景涼,以為他為了要當家主才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可是他現在要退出來了,司徒景涼卻又不願意,為什麼?
等等,這與他下令殺死父親的動作不是互相矛盾麼?
還是說他在做戲?要自己開口懇求他?
司徒景彥心裏埋下了疑惑的種子,但是嘴上說的話卻是沒有斷,“大哥,如果連你也袖手旁觀,家族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存在。”
“我不會袖手旁觀。”司徒景涼安撫著他,“不過也不會再回家族。”對他來說,離開家族其實並不是真的太壞的事。
起碼他的離族,範依依再沒有任何的壓力。
不然單是這一胎是兒子還是女兒就足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他這樣做其實是有些不負責任,不過……他這輩子負的責任足夠多了,現在出來了,就不想再去重挑那個讓他家庭生活壓抑的擔子。
如果他生的兒子也許他會回去吧。
但是……
他沒有將這些想法說出來,“我也一直在調查事情的始末,還有對方的動機,哪怕是瓦解司徒家族也有原因的,這些都在做。”
“大哥,你查到什麼了?”
“隻是一些。”司徒景涼看了一眼司徒景夏,卻沒有將所謂的一些說出來,因為事情是關乎到他父親。他怕他這麼一說,他們就直接把責任往他身上推,要他負責到底了。
“龍字印章是從你手中丟失的,如果不是你弄丟了龍字印章,家族不會這麼一時間損失這麼大。”講情不行就隻能講理了,司徒景彥看著他,“大哥,你不覺得你應該為你的疏忽而做出彌補嗎?”
“……”這話真的是不中聽,司徒景夏正在開口,司徒景涼卻忽地說道,“龍字印章知道的人不多,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龍字印章的?”
司徒景彥與他對視,好一會才說,“在父親的日記上看到過。”
“哦。”司徒景涼並沒有繼續深問,“丟失龍字印章的時候,並非是我的刻意所為,我隻是為了我的妻兒,當然,我不推托我的責任,但是我當時已經不是家族裏的人了,所以我不需要一切再以家族為優先,你可以說我自私。”
“……”錯就是錯了,但他不後悔。
一塊小東西與他的妻兒相比,他當然選擇他的妻兒。
“可是……”
“至於後麵發生的事並不在我的意料範圍之內。而且我當時也有做出忠告,是家族因為暴風雨前的寧靜忽視了,才被對方打得這樣的措手不及。”其實說白,還是家主的能力不夠,無法做出判斷。
要說錯,都有錯。
“這個時候就不要責任誰錯的問題了吧。要說錯,龍字印章是我手上丟失的。”不過他當時不知道那東西能幹什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