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因為我，不可能的。”
蘇姌搖頭，對於葉臣的答案不置可否。
“就是因為你。”葉臣臉上的表情又冷了三分，“這三年來，為了忘記你，他拚命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得像個陀螺那樣團團轉，沒有一天是休息過的。還常常大晚上約我和徐家聞出來喝酒，有時候，他也自己一個人喝，鐵打的胃，也經不起他這樣折騰。”
葉臣的話，讓蘇姌眨了眨眼，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輕輕的‘哦’了一聲。
葉臣本來以為蘇姌還有下文的，等了半天，卻發現蘇姌什麼都沒說，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冷的。
葉臣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厲景年，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站著的蘇姌，無聲的歎息一聲。
他知道，厲景年這次栽得很徹底，要想把蘇姌追回來，可能比登天還難呢。
“我知道有些話你可能不喜歡聽……”
“你知道我不喜歡聽那你就不要說了。”
葉臣本來醞釀著想要為厲景年說幾句話的，可是才開了個頭，蘇姌就把他的話全都堵了回去了。
“這個……我還是想說一句，景年他這三年過得並不好，他已經知道錯了，如果可以，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即使尷尬，即使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對於蘇姌來說挺過分的，葉臣還是忍不住說出來，厲景年這三年來，他都看在眼裏。
“你剛走的那幾天，他把自己關在公寓裏四天三夜不吃不喝，隻喝啤酒，把自己的胃給折騰出胃穿孔，最後是老爺子逼他站起來的，後來你的消息斷了，他就像瘋了一樣，不斷擴大致一的版圖，把致一做大，然後，在致一版圖所及的範圍內，滿世界的刊登你的尋人啟事，他說，你隻是因為生病暫時走丟了，病好了之後看到這個尋人啟事一定會回來的……可以說，你走了三年，他瘋了三年。”
葉臣說起往事，心裏也是澀澀的。
蘇姌靜靜的聽完，突然突兀的說了一句，“不可以。”
葉臣沒聽明白，反問，“什麼？”
“我說，不可以給機會他。”蘇姌麵無表情，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的。
葉臣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信邪的在她臉上打量了好幾遍，發現蘇姌一點開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他沒有想到，一個女人也可以狠成這樣。
曾經的蘇姌明明的愛厲景年勝過一切，難道厲景年就真的那麼不可原諒嗎？
“即使是殺人犯，也應該有改過的機會吧，景年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蘇姌還是搖頭，那張精致好看的小臉上出奇的冷靜。
“多數殺人犯判的都是死刑，難道他們要去跟閻羅王改過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
看著眉眼間一派冷漠的蘇姌，葉臣求情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病房裏突然陷進了沉默，靜得出奇。
病床上的厲景年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狠狠緊握成拳，掩蓋在病號服下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的眼瞼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卻仍是禁閉著雙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