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律把一份一份的文件打開放在她麵前,一個一個和她解說的時候,蘇姌完全是懵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你聽明白了嗎?”當陳律師說得口幹舌燥的停下的時候,他才看到蘇姌一臉懵然的樣子,忍不住又補了一句。
蘇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要,我隻想好好離婚罷了。”
蘇姌不明白的是陳律師說的那些財產到底有多少,該怎麼分,但她卻明白了,厲景年是要把絕大部分的財產都轉給她。
“這個,都是景年的意思。”
陳律師不由自主的看向厲景年,他隻是按照厲景年的意思辦事罷了,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蘇姌也看向自從她進來後,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厲景年。
厲景年這才抬起頭來,他平靜的像一潭死水的眸子看著蘇姌,冷冷的說,“如果你不要,那我也不會簽的。”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這些財產,不管蘇姌想不想要,隻要蘇姌要離婚,那就必須接受這一切。
其實,厲景年是想補償一下蘇姌罷了,他如今除了給蘇姌錢,還真的不知道能為蘇姌做什麼。
“厲景年,我們就不能好好離個婚嗎?我不需要這些……”
“我就是想給你,如果你不要的話,我是不會簽字的。”
“你這是無理取鬧,你知道這裏的財產有多少嗎?這些又不是我應得的……”
“就是你應得的,致一的股份是我們的共同財產,按照陳叔說的分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你覺得有問題,我還可以給多一部分的股份你。”
蘇姌差點沒被厲景年氣到沒脾氣,“誰和你說我要更多的,我不要!”
陳律師看著兩人,心裏有點微妙,一般的那些有錢人離婚的時候,不是雙方都想爭多一點,甚至為了那一點,爭得麵紅耳赤也在所不惜。
而如今這兩個還真是畫風清奇,錢都不要了,一個不要,一個還非得給,現在他也看不懂這些小年輕是怎麼想的了。
厲景年幹脆不說話了,疲倦的合上雙眼,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最後,蘇姌還是沒能拗過厲景年,把那些繁雜的文件全都簽了。
當蘇姌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後,一直假裝閉目養神的厲景年眼瞼動了動。
還是陳律師催了催厲景年,“景年?”
厲景年睜開雙眼,也沒看蘇姌,從陳律師手上接過鋼筆。
蘇姌注意到,厲景年的手從拿到鋼筆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顫抖。
陳律師終於還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沒想到啊,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
蘇姌抿著唇,臉上沒什麼表情,雙眼一直都盯著厲景年手上的動作。
厲景年右手拿筆,左手按住紙張,眼睛看著簽名欄,久久沒能下筆。
當蘇姌和陳律師都要以為他可能不會簽名的了,厲景年手中的筆終於緩慢的放了下去。
他顫抖著手,麵無表情的一筆一劃在簽名欄上認真簽上了工整的三個字。
厲景年這三個字,絕對是他長大以來,第一次寫得那麼工整,有別於以前簽名時的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