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竹驚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蕭辭,蕭辭搖著頭,不敢相信的說:“到現在為止,我都在自欺欺人嗎?”
蕭君淮臉色冷清,對蕭辭說:“你把帝令掰開看看吧。”
“掰開?”蕭辭驚愣,一下子把帝令摔在地上,帝令被輕易摔破,從裏麵摔出一塊綢布,上麵刻著一段字:辭兒,你從小心思便重,朕看著你長大,竟大不如前,朕心甚痛,從你開始嫉妒淮兒的那天,朕便知道,你不會輕易把皇位交給淮兒,你已經不是當初的辭兒了,淮南注定不是你的,但是朕知道,你不會放棄,朕特意留下這個帝令,讓淮兒留給你,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可以撼動皇權的帝令,帝令,隻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罷了,辭兒要保重自己。
“沒有帝令,從始至終都沒有。”蕭辭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如今帝令碎了,他的君王夢也徹底碎了,一場荒唐大夢,可笑至極。
“王兄,你一開始就知道,帝令是假的嗎?”蕭辭看著蕭君淮,蕭君淮搖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先皇的良苦用心,我隻是在等著你身體好的那天,把皇位還給你。”
“不,我不要了。”蕭辭神色漸漸渙散,渾身無力,艱難地溢出一句:“一切都是我活該,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
突然間,蕭辭一口血吐了出來,蕭君淮趕緊過去扶住他,蕭辭看著蕭君淮,艱難地說:“我今天想和你們做個了斷,我之前急於從竹林出來,是因為我發現,我可能撐不了幾天了,但是我不甘心,今天怕是我的大限了。”
蕭君淮神色複雜,轉頭對禦林軍說道:“快,去叫禦醫。”
蕭辭搖搖頭,艱難地露出一個笑,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我最清楚,已經沒那個必要了,我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為了我,讓我就這麼走了也好,我要去見…先皇了。”
蕭辭的頭突然間歪下來,手無力的垂在地上,他已經死了。
蕭君淮神色漸漸冰冷,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輕輕地把蕭辭安放好,慕靈竹握著蕭君淮的手說:“君淮,蕭辭他去找先皇了。”
蕭君淮淡淡的笑了一下,充滿著釋然,沉聲說道:“靈竹,我們回去吧。”
蕭辭和青禾都被葬了,蕭君淮重新坐回了那個本就該屬於他的皇位上,慕靈竹寫了封家書寄給了薄玉王,勸薄玉王放下成見,和淮南和平相處,可薄玉王卻怎麼也不同意,最終在蕭君淮的武力鎮壓下,強行和平了。
蕭君淮要接慕靈竹去他的殿裏,慕靈竹卻不肯,偏偏要住在梅花殿,因為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到了冬日,梅花殿的梅花依舊盛放,月圓人團圓,卻唯獨少了一個青禾,慕靈竹便會在梅花樹下種下一株青禾草,就像是,青禾一直都在。
他說,他欠她一個身份,她便不再說薄玉國的慕靈竹,而是淮南王的王後。
他說,君已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