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墨的別墅之後,溫涼直接泡進了他的書房中,自認為那麼多的書籍,應該足夠讓她從霍東銘帶來的影響中脫身。
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霍東銘對於她的意義。
書是看了,心卻完全靜不下來。
全都是他冷漠放她離開,還有他與唐欣然站在一起的樣子。
他放手,她不是應該覺得高興嗎?怎麼反而……如此患得患失。
直到晚上的十點多,她還泡在書房中。
吱呀——
厚重的木質門被人推開。
“溫涼,怎麼還不睡?”
她聽他口吻中,有親近的語調,竟沒有任何不舒服,反而很自然的將視線從書上移開。
在快要吐口而出“唐墨”二字的時候,她咽了咽口水,硬生生的把原本要說出口的名字,轉變成了尊稱:“唐總。”
“嗯,你手上的傷如何?”他邁開腿坐到她身側,看她拿著一本德文書,若有所思。
“左手腕過兩天就可以拆紗布了。”她如實回答道。
“看過之後,你想離開請便。”
“那……沐沐呢?”
提到那個女人,唐墨的嘴角以一個不可聞的力度抽了抽,輕咳:“我不會再限製她的自由。”
這句話的意思她懂——他不限製,但是不代表喬沐沐會甘願離開這裏,這一招美男計,用的還真是恰到好處,讓她有苦說不出。
當下什麼親近感,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哦”了一聲作為應答。
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書給合上看著身側的男人:“唐總,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你朋友的妹妹,是不是叫洛水?”
空氣中的氣氛,一下子冷下了下來,唐墨輕壓眼簾,視線略有飄忽:“誰告訴你的?”
“沒有誰,是我自己知道的。”
“是,她叫洛水。”
所以那位醫生,很有可能和唐墨口中,那個所謂的朋友有關係,可是為什麼都沒有見到他?既然懷疑她是他的妹妹,總得讓他們兩個見上一麵吧?
溫涼的心思,縱橫商場這麼多年的唐墨,隻是瞥上一眼,就看的門清。
他不動聲色的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如果確定了你是他的妹妹,我會派轉機送你去加州。”
“加州?”她一愣。
“嗯,他們全家都已經移民去了加州。”
原來是這樣。
溫涼心中的疑慮消失了一些,手不由得摸上腕上的紗布,眸有淡淡不明的光,她很期待找到親生父母,想問問他們到底為什麼遺棄她。
可同時,又不想找到他們,養母這邊的昂貴醫療費與該盡的責任,她還應付的多過來,不想再增添麻煩。
內心一時有些煎熬。
再加上白天的時候心情就不佳,現在的她更加不想睡覺,隻想一頭紮進書中好好暢遊一番:“唐總,我還想再看一會書。”
“我陪你吧。”
“好。”
兩人捧著德語書,時不時的還會交談一二,氣氛還算融洽,溫涼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心竟是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好似有身邊的這個男人在,天塌下來都不用怕一樣。
下意識的有些心驚,她可不想和自家好閨蜜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當下驅散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