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特助先生有心想要再勸,卻被男人一個眼神頂回所有的話,垂下頭。
霍東銘背對脫下外衣與襯衣,扔在一旁的衣籃中,腹部肌肉精湛的線條,宛如藝術品般毫無瑕疵。特助先生站著等了一會,拿起他換下的衣服離開。
在開門的一瞬,他回眸看向男人,他已換上整潔無褶皺的新衣,可臉上的疲憊依舊不減。
歎了口氣。
……
好渴。
溫涼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撐著身體站起,頭像是有千金重,渾身提不起一點力來,等能稍緩過神一些,側頭便看見窗外掛上夜空的清冷月亮。
這是什麼地方?
她站起身,從暗處找到一雙鞋,跌跌撞撞的往前,往前幾步後,才發現一處光源閃動。
推開門,鏡子裏的自己,有些狼狽。
濃濃的血腥味,在鼻尖彌漫,下意識皺眉,張了張口,卻發現嗓子略有嘶啞說不出話。
“你醒了。”
就在她很茫然無奈時,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音。
溫涼猛的回頭,男人雙眼中不滿血絲,他也不適應這刺眼的強光,微眯著眼身形前傾,朝著她緊逼。
“你,這裏是什麼地方?”
“酒店,你暈倒了,我把你帶過來休息。”
暈倒?
用盡力氣,想回想起之前的事,可除了一片蒼白以外,她想不起任何事情,用力的摁著太陽穴。忽得想起葉蘭獨自一人,躺在玻璃窗後麵的樣子。
霍東銘見她麵露痛苦,上前摟她入懷。
被籠罩進他的保護圈內,溫涼漸漸回神:“霍東銘,我們不能在一起。”
在好不容易記起前因後果後,她終於開口,喉間的苦澀蔓延。
“你手機中的照片,我已經看到了,正在讓人比對ps結果,不管什麼事,這次我們一起麵對。”他緊抓著她的肩膀,“看著我。”
她仰起頭,他的眼神,很清冷。
淡藏著的那份愛意似在躲迷藏般,迷迷糊糊的讓她把不清位置。
溫涼抓著他的衣袖,又想起母親至今生死未卜:“我不想我媽媽再出事了,所以……”
“這一次,又要放棄我?”
什麼叫“又要”?
第一次明明是他發的分手短信。
可眼下這個情況,她也來不及想太多,隻知道哪怕自己什麼都失去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為了自己而死,如今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親人,隻剩下她了。
“溫涼,四年,我的感情就像一場笑話。”他涼涼的勾唇,笑的極其優雅,卻叫人不寒而栗。
她低頭看著鞋尖,不敢再看他。
話到如此地步。
溫涼都沒有絲毫表示。
霍東銘感受到自己的血,正緩慢的變得冰涼,他抵在門上的長指,一根根收回掌心。在等一秒,就最後一秒,若她依舊什麼都不說,他便走。
哪是什麼最後一秒。
分明已過了整整五分鍾。
兩人皆是一言不發的對峙著,誰也沒有開口或提出要離開的意思。
“你憑什麼以為,你放棄之後,我會讓你走?”終於,他從唇間幽寒的擠出字。
“你說過,遇到什麼事情,可以用身體來求你的,算數嗎?正好現在在這裏,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