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怎麼會呢。”
楚曦張城二人微笑回應。
幾句閑聊過後,張城突然開口問道:“阿姨,剛才聽李叔說,李沁去她哥那裏了,是親哥嗎?”
他臉上的笑容溫暖和煦,雙手老實的平放於膝,如同拉家常一般,絲毫沒有引起女人的懷疑。
“嗯,是親哥,前年剛結婚,搬去村東的新房住了,”提起自己的兒子,中年女人難掩自豪。
“現在在做什麼?”楚曦很有眼力的順著女人問道。
“哎呀,他運氣好,去了縣裏的板材場,幹個質檢技術員,”女人臉上的笑容更甚,幾秒鍾後,又飛快的加上一句,“好多村裏的年輕人都想去,結果就他去上了,你說巧不巧?”
女人的眼睛已經眯成了月牙彎。
“哪裏是巧不巧的關係,主要還是能力問題,”張城笑著擺了擺手。
張城與楚曦的一唱一和,使得女人對二人的好感度更上一層樓,尤其是對張城,女人完全在以準女婿的眼光看待。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張城隨手拿起一枚沙果,笑嗬嗬的放進嘴裏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看似不經意說道:“阿姨,那除了這個哥哥,李沁還有什麼別的兄弟姐妹嗎?”
話音未落......
“啪嗒——”
中年女人剛剛伸手撚起一枚沙果,聞言肩膀劇烈一顫,沙果又滾落回盤中。
接著突然抬起頭,目光悚然的看向張城。
張城與楚曦心裏同時咯噔一下。
幾秒鍾後,驚覺失態的中年女人飛速移開視線,望向緊閉的臥房門口,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就這兩個孩子。”
“你們......你們不要聽沁兒胡說。”
最後一句話女人的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與其說在為張城楚曦解釋,不如說是在勸慰自己。
嗬嗬,自始至終,我們可沒提一句是聽李沁說的話。
張城與楚曦心中皆冷笑一聲。
再說了,那個與楚曦交過手的紅衣女可是實打實的客觀存在,並非是某人發瘋似的臆想。
“看來......這個女人知道的東西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張城微微眯緊了眼睛。
不怕你不說,就怕你不知道。
破綻已經露出,張城與楚曦繼續微笑沉默,現如今,就在比拚誰的耐力更好。
果不其然,在張城二人的無形壓力下,女人顯得愈發緊張,左手背頻繁的在捋額前的碎發。
人在極度緊張時會習慣性的重複一些無意義的舉動,就例如扶眼鏡,或是捋頭發。
就在二人準備繼續施壓時,一陣清脆中帶著些疑惑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爸,你在我臥室門外幹什麼?”
是李沁的聲音。
緊接著,就在張城等人所處的臥室門外,陰沉的男聲隨之響起:“你媽嗓子不好,我給她送些水。”
平靜中毫無波瀾。
門被推開,一臉陰沉的中年男人端著茶杯走了進來,看也沒看坐在一旁的張城楚曦兩人,徑直走向緊張不已的女人身側。
“你嗓子不好,少說話。”
絲毫不見感情的囑咐聲中,中年男人將茶杯放入女人掌心。
女人顫抖的身軀奇跡般的靜止,隨後端起茶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李沁的臥室。
速度快到張城來不及伸手挽留。
與其說走,倒更像是逃。
逃避接下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