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燈籠,隨著我奔跑的步伐左右搖擺,顏色轉變不停,光亮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我一邊跑,一邊大叫老頭救命。
令我絕望的是,我一路喊過來,連個人毛都沒看到,哪有老頭的蹤跡?
我心裏有些氣憤,腳下卻不敢有半點停留。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裏喊了一聲夜司溟。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不知道身後是怎麼回事,但是後麵沙沙的腳步聲,顯然那東西在跟著我。
我不敢回頭,害怕破了老頭的局。
不過喊完以後,夜司溟根本就沒有回我。
我伸手把玉佩拿了出來,用手握住,再次著急的喊了聲,“夜司溟!?”
我帶著疑惑,但心裏已經涼了半截。
好吧。
我敢肯定夜司溟不在玉佩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離開的時候都沒跟我一句,而我來招魂其實最初就覺得挺恐怖,害怕出事。
我能夠壯著膽子答應,這裏麵的原因就是覺得夜司溟在玉佩裏,他在的時候我就挺安心的。
但是我忘記了這個可惡的男人。
他一直以來的風格就是來無影去無蹤,想離開的時候從來不會跟任何人打聲招呼,簡直瀟灑的冒泡。
現在又是晚上,他肯定出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浪了。
嗯,這很夜司溟。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靠不住的。
“就這樣,你還想跟我成婚!?”我心裏惡狠狠的想到,深吸一口氣,把玉佩重新放回脖子,繼續往前麵一路瘋跑。
沒有這個男人,我還不信自己真就活不下去了。
不過,老頭讓我招魂,可是我提著這招魂燈籠和招魂香,不知道招來了什麼東西。
一口氣從尾跑到頭,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裏完全成了一個走不出的鬼村。
當我跑到頭時,詭異的回到了原點,回到了槐樹前,根本逃無可逃!
最恐怖的是,在我再次回到原點時,之前點香點燭燒紙錢的地方,此刻站在一個佝僂的人影。
人影身材瘦,拄著拐杖,駝著背,縮著腦袋,一步步向我走來。“新娘官咧,嘿……”
人影一邊走,一邊對我招手,發出的聲音尖銳而蒼老,赫然是喬二婆婆!
不過稍微走的近了,在燈籠的折射下,我就忽然的發現不太對勁,這老妖婆不是本體。
而是一個紙紮人。
是個紙紮出來的喬二婆啊。
這老妖婆死了好久了,誰把她給紮出來了!?
白森森怪模怪樣的麵孔,還有那畫著的眼睛,雖然沒有喬二婆婆那滿臉皺巴巴的猙獰模樣,但是這紙上畫的五官很神似。
而且一步步的走過來,跟喬二婆婆生前一模一樣。
這他媽…
尤其是紙人的話聲音口調都是一樣,長相沒有那麼醜陋可怕,但是給我的感覺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了。
我嚇得不行,轉頭就跑。
然而,也就在我轉頭的那刻,我手中的紅燈籠“噗”的一下,突然熄滅,隻瞬間,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我嚇得頭皮都炸了,汗毛根根立起。
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令我驚恐的事,老頭過,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回頭看。
而剛剛我是不是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