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聽這一大把年紀老頭在這裏說回憶錄,就忍不住打斷了他,問,“你們村姓什麼?”
“姓譚!”他盯著我。
我有點驚訝,“譚門世家,世代相傳都是漁民,是最古老的漁村之一。”
那人點頭,“是,從秦朝的時候一直到現在。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鍾白跟我對視一眼,大概他也清楚我為什麼吃驚了。
他皺著眉頭,對他說,“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們?”
那胡子拉碴的老頭抬眼冷看了我們一下,笑道,“因為你們找的譚老瘸子,就是我。”
“你說什麼?”
我當時吃驚的張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其實最開始他說漁村的事情跟譚門相仿。
而且跟外麵那個譚老瘸子說的大徑差不多的時候,我就在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但他是譚老瘸子的話,那我坐船帶我出海的那個老頭是誰?
“看來那些南洋鬼子,還不死心呢!”老頭嘴裏低聲罵了句。
這時候我摸索著,然後從身上掏出閻老九遞給我的照片,雖然還沒有幹,但照片在火光下看的很清楚。
我看著照片上站在船頭撐著船拿著竹竿的人。
然後來回對比,發現麵前這個人跟照片上的竟然驚人的相似。
而且這人跟照片上沒有多少變化。
他看我不相信,猶豫了下直接把褲腿挽起來,右腿上到處都是疤痕,有一道疤痕很明顯,幾乎從膝蓋劃到了大腿上。
“人在河邊走,都有濕鞋的時候。這是當年我在行船的時候遇到的麻煩,掉進海裏被鯊魚咬的,鯊魚凶狠,隻要咬住獵物了就使勁甩!”
“但是我命大,保住了這條老命,可這條腿留下了終生殘疾,這也是為什麼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老瘸子了。”他說著,把褲腿重新放了回去。
相對於帶我出海的那個譚老瘸子,我現在更加相信眼前這個,況且那個譚老瘸子,我已經多半知道,他是假裝是個瘸子了。
我想到鍾白說的話,他在出海的時候曾經打聽過譚老瘸子的下落,有人說過譚老瘸子三年前出海就沒有回來過。
譚老瘸子不管天氣多惡劣都出海,那些人認為,他這樣早晚會出事。
我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在這個島上,待了多久了?”
他竟然想也不想就回答我,“算上今天的話,剛好是三年零六個月!”
讓我吃驚的是,他還記得。
“剛開始都是你故意裝出來的?”先前這個躲在角落露出無助眼神的怪人,和現在這個思路清醒的人對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沒想到我問完後,他冷哼了一聲,“要不是聽到你們嘴裏說閻老九,現在你們倆已經是屍體了。”
鍾白皺了皺眉,我有些驚訝,“我們壓根沒打算害你。”
“我可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隻要來這地方的人,都不簡單,你大爺的,我這是在給咱們國家做貢獻優化人口,免得出去禍害別人。”
譚老瘸子罵罵咧咧的,跟我說了來這片海域的沒一個是善茬,因為這海島附近的海域下,全是屍體,這地方是海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