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如鉤。
不知為何,我心裏升了一股不安,一種莫名的恐慌,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是很重要的什麼在慢慢流逝,
我身上的血口,那些鬼氣黑蟲化為腐蝕的黑煙散去,雖然殘留著一陣陣疼痛刺骨。
但夜司溟繚繞在體內的力量在運轉,魂玉散發出來的魂力也在流淌,最起碼傷勢有了好轉。
夜司溟跟胡靈已經離去了半個多時辰,依舊沒有回來的跡象,而我心裏升起來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雖然這些血口痊愈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但以我現在的情況,想要正常的行走,恐怕還需要好幾天。
我艱難立起來,扶著木壁走到門口,外麵夜色很濃,隻是寂靜的讓人恐懼。
我望了許久,正轉身回屋,忽然眼睛餘光撇向不遠處徐徐而來的一道白衣女子。
白色的裙裝隨風飄著,衣擺時起時落。
她清冷的輪廓透出的一股出塵,衣著如雪,發黑如墨,長身玉立,搖曳生姿,似九天宮闕之上的謫仙子。
我看到的瞬間,心裏升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她…”
盡管這是我第二次所見,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白琉璃。
一個美的驚豔絕塵,讓我自卑的女子。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我望著她走進來,站在我麵前,沉默不語的盯著我。
半響,她終是開口說了第一句,“你的傷,很重!”
或許是因為她與生俱來的高傲,說的話不悲不喜。
“你是來找他麼?”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不知為何,問這話的時候,心裏微微有些刺痛。
“不!”她盯著我,一字一句道,“我這次,是來找你。”
我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你喜歡他麼?”
夜色下,她如美如畫,聲音清冷。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感覺一下心裏壓力很大,麵對她的時候,我竟然會不由自主的自卑。
“你是來勸我識時務,順便數落我不自量力?”我皺著眉頭。
“我喜不喜歡,跟你有關係?”我竟然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像是把她當做了敵人。
盡管,我沒有絲毫底氣。
“你知道他的身份嗎?”白琉璃那清眸看我,說道,“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無言反駁。
夜司溟的來曆,我知道的很模糊,包括他這一路上的經曆,我其實到現在,也不算清楚。
但,她說的沒錯。
夜司溟不屬於這個世界。
白琉璃見我不說話,從容自若,揮手間有光芒散開,那一瞬間,虛空中徐徐拉開。
黑芒、血光,伴著萬千海嘯之音,天地颶風呼呼而來。
我猛然一驚,不過所幸那一切隻是影像。
那一刻,我仰頭透過景象,便似正在看一場驚天動地的影像。
無盡荒漠裏,正在進行一場大戰。
兩個人。
一個一襲黑衣,滿天黑芒鋪天蓋地,另外一個身穿蟒袍,頭頂天冠。
他們上天入地,大法頻出。
那似一場曠世大戰。
“陰界,是被舊神遺棄的存在。”那蟒袍男子的聲音不住地回蕩,如同神諭,“而我,也不會救贖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