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的疑惑,或許,我可以給你答案。”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適合說話,我帶他到旁邊的一個飯館。
他看了看我和夜司溟,有些猶豫,但還是跟著來了。
我點了一些吃的,還沒有上菜,我頂著他手裏一直緊緊握住的畫卷,那像是他很寶貴的東西,心裏忍不住有些好奇。
“你是畫家?”我問。
他搖了搖頭,“不是。”
“能讓我看看你手裏的畫嗎?”我試探著問。
他很猶豫,戒備的望著我跟夜司溟,我跟他說我們倆沒有惡意,他試探著,還是將畫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鋪開。
當看到畫卷裏的那幅畫場景時,讓我渾身一震。
一個雲海之巔的萬丈深淵,懸崖邊一個穿著一襲青衫的長發男子,懷裏抱著一個滿是鮮血的素衣女人。
那男子站在懸崖旁,望著天,滿是絕望和不甘心,那種撕心裂肺的揪心,竟然能通過畫卷彌漫出來一樣。
那滿是鮮血奄奄一息的女人,這場景讓整個畫透露出一種壓抑,悲涼。
如果單單是看到這畫卷場景,還不足以讓我心裏震驚,因為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一下就想到當初九殿王。
他動用化境之術,讓我看到的一幕,赫然跟這畫卷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
我心神震動的抬眼看著滿是珍惜這畫卷的青衣男,我也很肯定他就是七殿的轉世。
更加讓我震動的,是他竟然在潛意識裏,對上一世還有模糊的記憶。
一個人,究竟要多執著,經過輪回的洗滌,都不願忘記前世。
“你畫的這幅畫場景,你見過嗎?”我問他。
穿著青色衣服的他,聽聞我的話卻是苦笑,滿眼苦澀的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很熟悉。”
“就連我畫出來的人,我都覺得很熟悉,就好像我親眼見過,我可以感受到那種悲涼,那種絕望。”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別人都以為我是瘋子,但我不是,我見過,我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隨著他說下去,他有些無與倫比,神情有點激動,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又對我尷尬的一笑,苦澀的重新坐了下去。
“每次我跟別人說,他們都用你這種眼神看我,你也覺得我是瘋子吧。”他苦笑,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慢慢地折起來,說出來的話,孤獨充滿悲傷。
似乎,他覺得全天下沒有任何人能體會他內心的淒涼。
“我相信。”我一笑,很肯定的說,“而且我很肯定,你一定見過。”
他的手一顫,有些不可思議的抬頭看我。
我微笑著繼續說,“就好像你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你從來沒有去過的城市,突然路過一個轉角,看到一個巷口,你心裏會突然升起一種自己以前來過的感覺。”
“別人都說是自己的記憶刹那間重疊了,但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自己以前一定去過。”
我盯著他,繼續說,“別人誤會,不相信不要緊,最起碼自己不要迷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