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專門召見麗妃,隻為了讓貼身內侍一睹芳容的事兒,迅速在宮中傳開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後伍明心的耳朵裏,她不禁得意地縱情大笑。
“哼,想不到麗妃也有今天!看她今後還有何顏麵苟活於後宮!”
“是呀娘娘,麗妃她不知死活,不懂進退,如今丟人丟到了家,以後便再不會有人敢同娘娘作對了!”
宮女雅雯亦跟著附和。
“娘娘,奴才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後的寵侍小安子卻做出一副謹慎的樣子,全然不似他的主子那般輕鬆自得。
“哦?小安子,你有話就直接說。本宮最不喜歡人拐彎抺角,你不是不知道。”
伍皇後收起笑容,端正了身子,優雅地啜了一小口茶。
“是,娘娘。麗妃出了這件事,奴才是又開心又擔心。開心的是麗妃果然從此失寵;擔心的卻是,皇帝倘若由此改變了‘取向’,那這後宮的娘娘們豈不都要跟著遭殃?”
小安子說得頭頭是道,伍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是呀,這麼嚴重的問題她怎麼沒有想到!不行,得先瞧瞧皇帝這些日子的動靜,倘若真有異常,一定要及時補救。她身為後宮之主,絕對不能讓這樣荒唐的事發生在當今皇上身上!
伍皇後頓覺一股怨氣從心底裏噴湧而出。
“小安子!”
“奴才在!”
“你去敬事房打聽打聽,看皇上這段時日,都幸的是哪些人!一有消息,速來回稟!”
“奴才知道!奴才馬上就去辦!”
小安子為皇後獻上此計,心中很是得意。他一直想坐李崇文的位置,今次看來,他離這目標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大步呢。
敬事房記錄的這些“皇帝的私密”,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內侍宮女們背地裏傳得滿天飛,隻有皇帝和娘娘們不知道,原來他們的隱密活動,宮人們早就耳熟能詳了。
小安子花了一點銀子,沒費多大功夫便將皇帝的行動查得一清二楚。
看過冊子,伍皇後很是惱火,恨恨地將冊子摔在地上,牙齒都咬得格格作響。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從那個趙曉歌出現那天起,皇帝居然再沒召幸過一個宮人!趙曉歌,本宮不治你都不行了!”
其實伍皇後對趙曉歌早就心生嫌隙。事情源於趙曉歌剛穿到這裏來的那個晚上,一名內侍請皇帝翻牌的時候,她曾在旁邊多嘴問了一句,“怎麼沒有皇後的牌子”。
要知道,大周的皇後是享有特權的。依照祖訓,每月初一十五,皇帝必須召幸皇後。倘若適逢皇後“不方便”,皇帝也得留在皇後寢宮相伴,不得召幸其他宮人。她伍明心貴為皇後,豈能與一般宮人一道,任由皇帝翻牌子?這個趙曉歌如此發問,明顯沒有把皇後放在眼中!
隻因當時她尚在與麗妃爭寵,來不及“點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內侍,想不到他竟然越來越過份,竟開始引誘皇帝了!
伍皇後越想越生氣,卻苦於皇帝一直將這個奴才當隨身物品般走哪兒帶哪兒,她始終無從下手。
雅雯見狀,上前提醒道:“娘娘,娘娘怎麼忘了,再過幾日便是十五,到時候皇上要來鳳儀宮相伴,那趙曉歌自然落單。到時候,就由奴婢代娘娘去教訓那個奴才!”
這主意到妙。
伍皇後略略斟酌了一番,道:“好,就這麼辦!到時候,對這個奴才,不用留情麵!”
“奴婢知道!”
雅雯低頭應著,暗地裏卻向小安子使了個眼色。
二人心照不宣地偷偷一笑,將話題轉移,陪皇後逗樂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