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襲來,縈縈嫋嫋,仿佛置身仙境般安逸逍遙。
趙曉歌緩緩睜開眼,腦中一片茫然。
“這是什麼地方?”
她掙紮著起身,一隻手突然伸出,在她肩頭略略使勁,她頓覺全身酸軟,動彈不得,想是已被人點了穴道。
她心下惶恐,定睛一瞧,不禁大驚失色:“是你?!”
那書生微微一笑,略一點頭:“你也認出我啦?”
趙曉歌沒好氣地道:“哼!我當是誰,原來你就是當日潛在皇帝寢宮偷窺皇上笑話的那個毛賊!”
“嗬~”那書生卻不氣不惱,“你不就是當日陪在皇帝身邊的貼身內侍嗎。怎麼,內侍怎的能隨隨便便出宮的?莫非,你這內侍,是假的?”
說著,他竟伸出手來,欲解她的腰帶。
“住手!”
趙曉歌受此驚嚇,聲音都變了調。
“你敢碰我一根指頭,我師兄饒不了你!”
“你師兄?”
書生故意拉長了音,裝作不解地道,“平安為何說你是他妻子?你們倆個,究竟誰在撒謊?”
“妻子?!”趙曉歌這下慌了神,下意識低頭一瞧,卻見自己隻穿了一件素白的內衣,胸口鬆鬆跨跨,春光隱隱半露,女兒身份已然暴露無疑。
俺的上帝!她隻覺天旋地轉,恨不能即刻變成一隻鼴鼠打個地洞鑽進去,永世都不再出來見人。
見她羞得滿臉緋紅,原本白晳的脖項亦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那書生不覺有些心神恍惚,禁不住湊上前去,在她嘴上輕輕一嘬。
“你……”趙曉歌氣急敗壞,卻因無法動彈,無計可施。情急之下,她“呸”地一聲,啐了他一臉口水。
“嘖嘖嘖……看你的模樣,還象個知書達理之人,怎麼言行舉止如此粗俗?”
那書生輕佻地笑著,從容地擦掉臉上的汙物,托起她的下巴,道:“怎麼,難道秦王可以親你,我就不能親了?”
此言一出,趙曉歌驚得是花容失色。
天哪,這個該死的,怎麼到哪兒都有他!
趙曉歌隻覺自己象根被人剝了皮的香蕉,癱軟得再無任何抵抗之力。
“嘿嘿,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那書生挑了挑眉,好似他的名字聽來必定如雷貫耳。
“你就是個偷窺狂!”趙曉歌破口大罵,“哦~~我想起來了,之前宮裏鬧‘鼠仙’,定是你搞的鬼!看你斯斯文文的,怎麼如此變態,連女人的內衣都偷,真是斯文敗類!”
“誰說我偷女人的內衣了?簡直荒謬。你不要一張嘴就把屎盆子往人頭上亂扣。小心汙物濺到自己身上!”
書生說話時不急不躁,眼中還含著似笑非笑。那副欠揍的神情,真讓人急不得又惱不得。
“好,那咱們有話好好說。”
趙曉歌深深吐出一口氣,定了定神:“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迷暈我們?我師兄現在在哪裏?”
那書生卻掀起前襟,優雅地在她床頭坐了下來。他抬手將垂在前胸的長發仔細地撥到腦後,正了正氈巾,這才道:“我就是江湖人稱天下第一劍的逍遙浪子樂逍遙。”
樂逍遙?真名還是網名啊?
看他一臉認真,自信滿滿,趙曉歌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又笑什麼?我哪裏讓你覺得好笑了?”
樂逍遙性子極好,無論怎麼被捉弄,他都不慍不火,風度翩翩。
“天下第一劍……”
趙曉歌樂不可支,“哪有什麼天下第一……”
“你不信?”
樂逍遙定定地望著她,酷勁十足地挑了挑眉。
“平安號稱天下第一俠客的徒弟,都非我對手。就算我不是什麼天下第一,製服你們倆,也足夠了。”
他哼哼笑笑,站起身來,從牆上拔出利劍。寒光閃耀,讓人不覺心中一凜。
“你把平安怎麼樣了?!”
趙曉歌心慌意亂,扯著嗓子大聲質問。
樂逍遙嘴角輕撇,幽幽吐出一句話:“跟我來,你就知道啦!”
說著,他伸手再度在她肩頭一點,趙曉歌頓覺一陣輕鬆。她胡亂抓了件外衣,匆匆披在身上,顧不得渾身酸痛,緊跟而去。
繞過回廊,樂逍遙領著她拐入另一間院落,推開一扇門。
平安正平躺在床上,雙眼圓瞪。看他身上傷痕累累,雖然無束無縛,整個人卻直挺挺地躺在那裏,手腳都在不住地顫抖。趙曉歌不禁撲上去,又驚又怕地問:“平安,他們把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