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歹徒的喊話,另一輛警車上走下來三名被手銬銬住的犯人,以及三名刑警。
其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眉眼深刻,一身正氣凜然,正是“周隊”周揚。
周揚臉色非常糟糕,渾身僵硬地瞪著歹徒和唐言希,並沒有立刻放人。
顯然,他不想放人。
好不容易抓到的犯人,憑什麼就這麼輕易放了?
想到這裏,他看向唐言希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可下一刻——
歹徒握刀的手微微收緊,那銀色的刀刃,更是直接劃破了唐言希脖頸處的肌膚,滲出絲絲血色!
唐言希心裏想罵人,她脖子上被陸沉聿劃破的傷口才剛好,這就又被劃破了!
是不是該找算命的算算,她怎麼就這麼倒黴?
而隨著她脖子滲出血,歹徒又一次猩紅著眼朝周揚威脅:“放人!”
警察到底是人民的警察,周揚再怎麼氣得渾身發抖,卻也不能不顧人質的安危。
於是,那三名犯人很快被解開了手銬,安然無恙地朝著歹徒這邊彙合。
身邊的人多了起來,歹徒底氣更足,踢了一腳他身旁的空警車,朝對麵警察吼了聲:“車鑰匙!”
就這樣,一群警察,眼睜睜看著犯人上了警車,帶著人質一起逃亡!
周揚氣得牙癢,忙了大半年設下的網,居然在最後收網時讓魚兒跑了!
“愣著做什麼,上警車追啊!”他朝一旁的警官怒吼。
“可是,他們……”
“他們個屁!一群廢物!”周揚氣得直接爆了粗口。
他辦案經驗豐富,當然知道,雖然歹徒了敢追就會傷害人質。
但實際上,人質是他們現在唯一的籌碼,他們輕易不會真的弄死人質。
於是,警察與歹徒之間,永遠是不斷試探對方底線的狀態。
此時,唐言希坐在警車後座,被兩名男子一左一右控製著。
那名劫持她的歹徒此刻倒是放鬆了不少,連刀都沒再放她脖子前。
畢竟在這警車中,她一個弱女子,無異於甕中之鱉。
可這隻“甕中之鱉”吧,她一點沒有身為“鱉”的自覺。
坐姿舒坦,臉上也絲毫不見慌亂,反倒是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副駕駛座上的那位仇爺。
仇爺從外表看來,三十歲左右,長相清秀,氣質陰沉,卻又透出幾分斯文的書生氣。
他皮膚帶著種病態的蒼白,看著像一名病重的文弱書生,一點不像是會犯事的“爺”。
前世,唐言希曾在陸沉聿那裏,聽過這個男人。
鎏韻集團旗下的諸多產業中,包含鎏韻會所。
而在帝都,鎏韻會所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馳譽會所。
馳譽會所明麵上的負責人,便是這位仇爺。
而這位爺被調查被逮捕的原因也很簡單——
馳譽會所表麵上是普通的娛樂場所,背地裏卻暗藏了非法的賭場!
原本,馳譽會所被查封,那塊富得流油的地皮自然會有不少人盯著。
而這其中,最有把握吃下的,便是陸沉聿的鎏韻集團。
可如果,陸沉聿和這位仇爺扯上關係的話,這局勢隻會變得複雜難測。
仇爺顯然還不清楚唐言希的身份,因此並沒有想到這點,他有些頹廢地靠著椅背,目光沉沉落在後視鏡上,聲音沒多少情緒波動:
“警局守衛森嚴,阿標你是怎麼潛伏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