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清去探視白若婉的消息,當就傳到了陸沉聿那裏。
但他並沒有做什麼。
準確,是不能做什麼。
但凡陸老爺子還活著一,整個陸家,沒人能動陸彥清。
周二傍晚,陸沉聿又一次來到唐言希的公寓。
他在公寓門口站了半個時,才終於懷著複雜的心情按響了門鈴。
等了半分鍾,門開了。
一位身材健碩,麵容冷峻的男人開的門。
陸沉聿目光微頓,下意識以為唐言希搬走了,公寓換了新的租客。
可是,他眼角餘光看到,公寓內的家具設施幾乎沒有變化!
而且,開門的這男人,顯然是個練家子。
陸沉聿微眯了眼縫,眸底一片冷冽深沉。
雷銘同樣開啟了十級戒備,握門把手的手,緊繃得青筋隆於手背。
危險!
兩位滅霸級的危險男人,氣場全開的後果就是,公寓門口這一片區域,仿佛墮入極度冰窖,連空氣都帶著寒冷懾饒氣勢!
目光交彙間,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
“你怎麼又來了?”
一道清潤女聲,像江南最纏綿的風,走過了古鎮的橋流水,慵懶而又散漫。
唐言希穿著居家睡衣,邊打了個哈欠,邊揪了揪頭發,腦闊疼。
雷銘一聽這聲,便意識到,眼前這個危險男人,是他保護對象認識的人,且非敵人。
他準備放鬆戒備,收斂敵意。
卻發現,在唐言希出聲後,這男人身上的氣勢更可怕了。
如果,剛才還隻是雙方試探性地威懾。
現在,這男人像是隨時能動手結果了他!
雷銘不得不再次繃緊了身子,十級戒備!
陸沉聿的眼色,是那種純粹到極致的黑,一眨不眨盯著人看時,不自覺便有股冷冽氣勢。
更別此刻,他眼神深沉冰冷,壓迫感十足!
雷銘也不是沒見過世麵,即便心中似有千斤重擔壓著,他麵上還是冷漠鎮定,聲音硬邦邦的:“這位先生,與我有仇?”
陸沉聿沒應他的話。
他將視線轉落到唐言希身上,淡色的薄唇,聲音壓得低,帶著凜凜寒氣:“他是誰。”
唐言希看了眼雷銘,隨口道:“貼身保鏢啊。”
陸沉聿聲音更冷了,像含了冰片:“跟你住?”
唐言希挑眉:“有什麼問題?”
她原本是想給雷銘租她隔壁的公寓的。
但雷銘堅持要在幾秒能趕到她身邊的地方守著。
按他的,他做任務的時候,眼裏隻有任務,沒有其他。
唐言希本身就挺不拘節,再加上用人不疑,便同意了雷銘和她同住。
雷銘原本還要住她臥室,但唐言希實在不習慣,這才讓他睡在客廳,離她臥室較近的沙發上。
她覺得這些都沒毛病。
但陸沉聿眼底一片冷沉,甚至隱隱藏了幾分嗜血的戾氣,冷飄飄的聲音泛著涼意:“我們,還沒正式離婚。”
雷銘聽到這裏,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哦豁,我這是、被當成隔壁老雷了?
唐言希笑了聲:“哦,對。”
她又看了眼時間,挑著眉梢問:“民政局是幾點關門?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麼?”
陸沉聿嘴角瞬間壓下去,三步兩步走過來,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唐言希縮了縮脖子:“大佬,我沒惹你吧……”
陸沉聿沉沉地吸了口氣,又轉身看了眼已經跟著他的腳步過來的雷銘。
雷銘距離陸沉聿不到半米,麵色平靜。
他已經知道這男人是雇主的前夫,看樣子也隻是吃醋而已。
但還是盡職盡責,以免雇主受到傷害。
陸沉聿眼皮掀了下,眸色依舊深沉,低冷的聲線裏卻多了一絲倨傲:“貼身保鏢。你夠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