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有什麼誤解呢?
隻能,她在前世已經對他失望到了極點。
今生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重蹈覆轍。
而今生的婚姻才剛開始,一切的傷害都還沒開始。
她又怎麼可能和他解開前世的心結呢?
這隻能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反倒是在當下時刻,唐言希從警察的角度,發現她嚴格審訊的犯人,抗拒“伏法認罪”的意誌似乎又要變得堅定了。
這時,唐言希又輕笑了聲,帶極輕微的諷刺味道:“陸沉聿,我突然覺得,你應該不是會知恩圖報的人吧?”
陸沉聿突然得知她是當年的女孩,又突然察覺到她對他超出他想象的排斥,他心下有些無措的慌亂,包括思緒也有些亂了。
他隻能更緊地握住她的手腕,以這種固執又幼稚的行為,企圖抓住些什麼。
唐言希沒有掙紮,倏而彎唇而笑,眸清若泉:“如果我挾恩求報,你會怎樣?”
陸沉聿喉頭微動,強壓下心中越發濃烈的慌張,也壓著聲:“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這話音未落,他便隱隱後悔,心裏騰起一股令他難受的恐懼。
果不其然,在他許下承諾的下一秒,便聽到她輕快的聲音:
“堂堂陸總,話總歸是作數的吧?那我想用這份救命之恩,換一場離婚,你總不會拒絕吧?”
話音剛落,她便感受到手腕處的力道加深。
她沒有掙紮,隻垂眸看了一眼。
陸沉聿注意到她的目光,知道自己又捏疼她了,猛地又鬆了手。
這一鬆手,他便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似的。
像有什麼原本屬於他的珍寶,就這樣從他指尖溜走了……
唐言希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另類的“挾恩求報”行為有沒有什麼不妥。
實在是在她看來,離婚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她挖出了自己的時光膠囊後,便又監督催促著陸沉聿去了民政局。
辦理離婚手續需要身份證、戶口本和自願離婚協議書。
除此之外,還有兩本結婚證。
他們結婚時間不長,結婚證都還是嶄新的。
辦離婚證時,還需要夫妻雙方各帶兩張2寸單人彩照。
兩人顯然都是第一次離婚,並沒有帶什麼照片,但好在民政局可以現場照相。
拍照時,唐言希回想起結婚時的事,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那給兩人拍照的攝像師頓時眼神奇妙,忍不住問了句:“離婚還這麼高興,你們該不會是為了購房資格假離婚吧?”
“不是,我們是好聚好散。”唐言希還記得這位攝像師,沒忍住多問了句,“我倆結婚的時候,也是在這兒拍的照,您還記得我們嗎?”
那攝像師每不知道給多少人拍照,哪裏能記得住。
不過,這一對剛結婚不久的夫妻,他還真記得:
“噢噢噢,我想起你們了!”著,便是將目光轉到陸沉聿身上,“對,我記得你!”
著,那攝像師頗有些感慨地朝陸沉聿道:“我當時是不想破壞你們結婚的氛圍才沒好意思,現在想想啊,我當時要把心裏話出來啊,你們可能都不會這麼快走到這一步了。”
陸沉聿覺得莫名其妙,隨後又忍不住冷靜問道:“您想什麼?”
“你腦子軸啊,轉不過彎!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拍結婚照的時候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