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你是想叫我阿姨還是大嬸?”唐言希一點沒客氣,伸手要去摸家夥的腦袋。
誰知這破孩還挺機敏,眼疾手快躲開了她的手,還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裏的凶光,冷血,陰冷,一點看不出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純真良善。
這等於是,毫不掩飾敵意了。
唐言希有些詫異於這孩子的眼神,便聽到聞瀾解釋:
“阿非知道你是懷著孩子要和老公離婚,因此才對你抱有敵意。”
唐言希朝孩笑了聲:“所以這是要喊我大嬸的意思?”
阿非站在聞瀾身邊,又瞪她一眼,依舊是惡狠狠的:“大媽!”
“嗬,”唐言希像是被逗樂了,隨後向聞瀾問道,“這家夥是多少歲的啊?”
聞瀾一聽這話,便知道唐言希是查過了相關資料的,笑著解釋道:“阿非是一鳴六歲以前分裂出來的,那時候一鳴極度想要一個哥哥,於是就分裂出了阿非。阿非剛分裂出來就是12歲,現在依舊是12歲。”
“12歲啊,”唐言希垂眸瞥了眼孩,“難怪這麼幼稚。”
這孩又是狠狠瞪她一眼,但是並不話了。
就好像所有的傲嬌都會以為,高冷能掩飾幼稚一樣。
聞瀾拍他腦袋時,他倒是沒躲,很顯然對媽媽是沒有敵意的。
聞瀾不怎麼客氣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笑得越發爽朗了:“我家那三個啊,都是那種特別乖的性格。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個叛逆的子,不管教他什麼,他都我行我素,不服管教,倒是讓我體會到了另一種當媽的樂趣。”
“不過這子,剛和心理醫生接觸的時候,才真叫高冷,現在好像是活潑了不少。”
一邊著,聞瀾一邊給唐言希眨了下眼。
唐言希看懂了她沒有出來的話。
阿非能夠“活潑”了些,應該也是和聞瀾對待他的態度改變有關。
她不再是塌了似的覺得兒子成了神經病。
而是真心接納了這個多出來的兒子。
阿非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他的性格或許很難改變,可能也不像普通孩子那樣能夠輕易感知並傳遞善意與溫暖。
但隻要不是真的做出了什麼喪害理的事,便不能算壞孩子。
而且,曆史上被認為患有精神疾病的偉人不在少數。
比如就有心理學家認為,愛因斯坦和牛頓都是艾斯伯格症患者。
唐言希也沒在意這家夥過於陰冷的眼神,自顧自向聞瀾打聽道:“我上次在電話裏是想向你詳細了解一下,你老公和清音寺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陸沉聿這次從澳城回來,整個人都變了,我都懷疑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
“啊?陸沉聿?被人下降頭?”聞瀾被逗得哈哈笑出聲,“我看你才是被人下降頭了吧?居然能出這種話!”
“誒,”唐言希撩了下額前的劉海,“我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嘛。”
兩人又笑鬧幾聲,聞瀾便細細起了正事。
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阿非,便朝著唐言希低聲道:
“上次電話裏,我隻了清音寺裏大師預測我婚姻的事。其實當時也是半開玩笑的態度,反正那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唐言希點頭,她就不太信。
聞瀾接著:“除了這個事,還有一件——就是,你知道清音寺的護身符嗎?”
唐言希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知道啊,陸沉聿送了我一個,好像是挺難求的。”
聞瀾聽得瞪大了眼睛:“你戴了嗎?給我看看?”
“平時是戴的,今兒穿的禮服就沒帶在身上。”唐言希注意到聞瀾神色不對,“那護身符有什麼不對的嗎?”
聞瀾不答反問:“你那護身符,上麵有繡平安這兩個字嗎?”
唐言希點頭:“是有的。不過來奇怪,我在澳城應家舉辦的遊輪聚會上落了次海,之後再看那護身符,上麵的刺繡就不見了。”
“我怎麼也琢磨不透這是個什麼手法。刺繡又不是顏料,怎麼在海裏泡一泡,還能消失了呢?”
聞瀾原本就足夠驚詫的表情,越發晦澀難懂。
她一手牽著阿非,一手引著唐言希往人更少的角落去了。
這一次,聲音壓得更低,跟什麼間諜交換情報似的:
“我也有過這麼個護身符,開始是繡了‘平安’二字,在經曆過一次生死危機過後,‘平安’那兩個字就消失了。”
唐言希聽過這樣的描述,眼神也變了。
她細細想過自己在落海那次被鯊魚追殺的經曆,越想越覺得詭異……
對呀。
既然她的重生都存在了。
這世上,沒準真還有什麼古怪手段存在呢?
再結合陸沉聿這段時間的異常,唐言希隱隱懷疑,他可能也經曆了什麼類似重生的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