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呢?
帶她去上妝。”
汪導衝外麵喊了一嗓子。
滕雪蘭又驚又喜,試個鏡還這麼正式,居然還要上妝,不愧是大導演,工作就是認真。
很快有工作人員過來,帶她去上了妝,換了一身碎花襖,把長發盤成發髻,臉上也妝容也化成了民國時代的細眉彎眼。
“準備好了嗎?
開始!”
隨著汪導一聲令下,一個穿著土黃軍裝的人走上前,橫眉立目對滕雪蘭:“你招不招?”
滕雪蘭堅定的搖了一下頭。
啪!一聲脆響!黃軍裝手中的竹板又快又準的抽在滕雪蘭的嘴上,她的一對紅唇立時腫了起來。
“媽呀!”
滕雪蘭疼的當時就跪在地上,捂著嘴,眼淚根本不受控製的掉下來。
“怎麼搞的?”
汪導怒衝衝的剛要站起來,肖生的手按在他肩頭上,細微的搖了搖。
汪導又重新坐下去。
肖生走過去,先把滕雪蘭扶起來,關切的問了聲疼不疼?
滕雪蘭疼的連話都不出來,隻是拚命點頭。
肖生轉頭又對那個穿黃軍裝的人的:“雖剛才讓你們試鏡認真一點,但你剛才那下力氣也太大一點了,你看把人打成什麼樣了。”
汪導也假惺惺的站起來,“行不行?
要是堅持不了趕緊去醫院,我再找別人來試鏡。”
“我可以的,汪導,我可以的。”
滕雪蘭揉了揉嘴,感覺沒剛才那麼疼了,急忙表態自己沒問題。
“滕姐,你可千萬別勉強啊!”
肖生在旁邊勸道。
“謝謝肖生,我能堅持。”
滕雪蘭又拋了個媚眼過去。
她沒注意,自從她試鏡開始,攝像機就停過,一直在對著她拍。
“好,再來一次!”
啪!竹板再次打在滕雪蘭的嘴上,這裏雖然力道比上次了很多,但依然很疼。
滕雪蘭臉部哆嗦一下,竭力忍著。
“你招不招?”
滕雪蘭搖頭,眼神堅定。
啪!又是一聲脆響。
比上次力量大了些。
啊!滕雪蘭猝不及防,叫出聲來。
“哢!”
汪導怒衝衝叫停,大步走到滕雪蘭身前,“你演沒演過戲,有沒有搞錯?
這麼不專業,誰讓你出聲的?
如果是正式拍攝,這條肯定不能過的,拜托你認真看下劇本好不好?”
滕雪蘭捂著嘴,含糊不清的道著歉,“對不起,汪導,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行的。”
“看在肖生麵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開始!”
啪!“你招不招?”
滕雪蘭搖頭,眼神堅定。
再啪!“你個臭三八,嘴這麼臭,現在知道後悔了嗎?”
黃軍裝手裏的竹板像下雨一樣落下,到最後滕雪蘭已經感覺不到嘴唇的存在了,她隻是憑本能堅持著。
竹板最後一下落下後,她甚至能感覺到一絲溫熱從嘴角流下,目光所及,她看到竹板上嫣紅一片,那是我的血嗎?
這是滕雪蘭最後一個念頭,隨後她頭一歪,摔倒在地。
整個攝影棚裏靜悄悄的,包括肖生和汪導在內,所有人都看呆了。
直到有人提醒,汪導才如夢初醒喊了聲“哢!”
攝影機這才停下,有人過去扶起了滕雪蘭,她嘴上血肉模糊,異常慘烈,仍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