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裏,一個個的,都等著聽趙子昀怎麼。
趙子昀放下茶盞,問徐其潤等人道:“他們兩個成親了的收利錢也就罷了,你們湊哪門子熱鬧?我們才是同一陣營,應當同仇敵愾。”
徐其潤道:“理是這麼一個理,但是,誰讓我不是年紀最大的呢?塌下來你頂著,我且看個熱鬧。”
此言一出,引了霍以呈、霍以諳附和。
溫辭亦是笑得直搖頭。
如果,其他人以為今日這席是霍以暄主導的收利錢,溫辭其實是多多少少品出些滋味來的。
先前,他在長輩們的示意下與趙子昀往來,在他看來是結交一位學問出眾的友人,興許兩家多多少少也有朝堂上的考量在其中,但溫辭的確沒有想到溫慧的狀況。
也是最近,溫辭聽曹氏沒頭沒腦地念叨了幾句,才忽然明白了些。
此刻,心裏揣度了幾分的溫辭,麵上不顯,依舊裝不知情。
趙子昀還在與徐其潤講道理。
陣營分化要不得。
若不然,不就叫殿下與霍以暄逐個擊破了嗎?
可惜,這事情,原就不講究口才,道理得花亂墜,最終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甚妙、甚妙!
趙子昀啼笑皆非。
隊友不堪大任,他隻得孤軍奮戰。
話回來,若這會兒徐世子在,擔走了那“最年長”的名頭,成了塌下來第一個壓到的高個,那他趙子昀,定然也是看好戲的一員。
一致對抗收利錢的?
不存在的。
霍以暄笑著與趙子昀道:“莫要掙紮了,我若是你,立刻交代,反正又不叫你明日就成親,出來大夥兒聽聽就行了。等你交代完了,你就能名正言順加入我們這一方,讓他們幾個也嚐嚐滋味。”
“既有如此好處,我當然要立刻棄暗投明。”趙子昀開口,吸引了全部目光。
人都有好奇心,不管是不是帶著試探的心,誰不想知道,這麼俊氣的趙公子屬意什麼樣的姑娘呢?
又或者,不止是形容詞,是能對上號的某一位閨秀。
“可惜實在無從起,功名未得,不曾想過成家,”趙子昀完,倏地又笑了起來,“霍以暄你不用這麼驚訝吧?你不也是金榜題名入了翰林,才定下的婚事?”
驚訝確實有那麼些驚訝,但在霍以暄看來,趙子昀也應當是實話實了。
他們這樣的家境,不是寒窗,卻也苦讀。
這些年,整日與學業打交道,空閑下來,亦是結交誌同道合的友人,與他們切磋學業。
也有出門遊曆時,賞風景,觀名勝,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全是前朝大師們在這裏留下過什麼作品,又有過什麼感悟。
念書,是他們成長中必不可少、也極其重要的一環。
同時,能受得了苦讀的,自然也把這份苦化作了甜,從學習裏獲取了快樂。
除非是姻緣降,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在這個過程中恰恰遇上了那個隻聽個名字就心動、隻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姑娘,否則,確實不會時不時仔細去思考,往後要娶個什麼樣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