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陽台,紫離閱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對麵是高高的山崖,飛流直下三千尺,山崖上紅土廣布,丹霞之貌,果然天下一絕,美不勝收,的確,這裏就是紫家隱居的地方,在高高的山崖上建成的空中堡壘,然而,這座城堡卻不是他建的,而是留音,她很早以前曾經說過,想和他一起隱居在這裏,遠離權力的中心,過安靜的生活,那時他說,如果他們敗了,他一定會與她一起,隱居在這裏,一起把小乾宇養大,看著他長達成人,可惜,如今他人已經在這裏,她卻不在,無論如何,這個城堡,都缺著一個女主人。
紫離閱想到這裏,心裏早已經做好了決定。
做回書桌前,開始繼續工作,紫家很大,雖然隱世,但在世界各地依舊有著很多暗樁,以保持不會消息閉塞,他說的隱世可不代表對世事不聞不問,那和自找死路沒什麼兩樣,所以說,紫家雖然隱世,但他實際上要處理的事情無非就是少了些軍務罷了,其實每天他都要從白天開始批改文件到晚上,很多時候他都會想,要是有留音在,隻有一半她會幫忙解決,而且他也最放心,所以為了趕緊擺脫這累人的活計,他還在想,要什麼時候把家主的位置丟給兒子,可惜那小子為了老媽的事,隔三差五跟他鬧別扭,這一大一小就是上天派來為難他的。
一個小時後,紫離閱來到地牢,紫家的地牢不像一般的地牢裏一樣陰暗,相反,同樣的,奢華無比,用夜明珠照明,犯人有專門的廁所,幹淨衛生,連刑房也有人隔三差五的來打掃,不過縱使這樣,那駭人的血氣依舊令人作嘔。
紫離閱淡笑著看著牢裏麵的冬誌,在三年多來的監獄折磨後,他早就沒有了所謂的世家風骨,他做不到當初冬英麵對W國那變態的審訊依舊麵不改色的風度和淡然,如今的他,就好像一隻嚇傻了的小鹿,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但心裏上,他早就已經受不了了,他受不了他們手裏的那些鋒利的刀子,害怕他們手裏帶著倒刺的鞭子,更懼怕他們拿著高濃度的硫酸抹在他傷口上,痛得他寧願一頭撞死,可是他怕死,在這裏,沒天晚上都會夢見曾經那些被他殺掉的人,還有那些披頭散發的女鬼,他記得,當初他玩完了她們,就會殺了她們,省的被她們告發。
“冬誌?待在這裏三年,我看你過的不錯。”紫離閱站在牢房鐵杆攔外,淡笑著看著狼狽不堪的冬誌,他就站在那裏,不用做什麼,卻讓人感覺仙人臨世,風華絕世,比起當初少年的青澀,此時的他,更加深沉內斂,氣度更勝當初。
反之,冬誌身上雖然衣裳幹淨,可是還算清秀的臉在見到他時早已經被恨意而扭曲,看著紫離閱的眼珠子像是要瞪出來,手腕上拷著手銬,因為手部的掙紮而勒出血痕,跑到鐵杆攔前,狠狠抓著欄杆,手銬和欄杆的撞擊聲伴隨著他發狂的嘶吼,“紫離閱!你個混蛋!你不得好死!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紫離閱淡笑著看著他,似乎他罵的人不是他,身邊的護衛握著槍,對準著冬誌,隻要他有什麼舉動,他們就一定會爆了他的腦袋,他怕什麼呢?
“真是很長時間沒聽人罵我罵得這麼痛快淋漓,你可以繼續罵,本來我打算放了你的,不過看你這麼喜歡這裏,我覺得,還是繼續待在這吧,我看你和這裏的牢獄大哥混的挺熟,他們三天兩頭請你過去喝酒吧。”紫離閱對待冬誌特別有耐心,他要留著他,讓他和留音說清楚,當初殺冬英的人到底是誰。
“什麼!”冬誌一愣,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管他什麼家族的尊嚴,直接下跪,痛哭流涕,“紫家主!紫少帥!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了我!我有眼無珠!求您就饒了我一條狗命吧!這個地方我一分鍾也待不下去了!他們這些人太殘忍了!他們手上的刀子比菜刀好鋒利!把我當做肉一樣切來切去,求求你……”
紫離閱冷笑著看他,“你殺了冬英。”
“是!是!我殺了冬英!當初是冬千林許諾我,隻要我借機殺了冬英,他就可以逼迫冬千峰讓出家主的位置,到時候他就立我為少主,我一時糊塗,才會殺了他的,少帥饒命啊!”冬誌哭訴,早知道會落的這樣的下場,他有怎麼會動那種貪念,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紫離閱冷聲一笑,這些,找在把他抓到手的時候就已經審訊出來的,如今聽他再說一次,已經覺得可笑之極。
轉身便離開。
書房裏,紫離閱召集了各個心腹,開始準備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