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軍校舉辦的晚會如期舉行。
明台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油光鋥亮,將富家公子哥的風流倜儻體現了十之七八。
“怎麼樣,我這身打扮還可以吧?”
“不錯!你一定是今晚全場最靚的崽!”張晉讚道。
“你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詞,平時讓你多看點書總不聽。”明台嫌棄道。
張晉也同樣用嫌棄的語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那些什麼破書不是徐誌摩就是王爾德,好不容易有個李爾王吧還是英文版,有什麼好看的!”
“這叫做高學藝術,你懂什麼。”
“我不懂,也不想懂。”
“其實我也不懂,都是我大姐和大哥逼著我懂的。”明台哈哈一笑,“喂,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於曼麗的?”
“沒有。”
“不是吧,你不是說喜歡她嗎?你就不怕我趁機把她給拐走了,她可是我的生死搭檔,以後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可比你長!”
張晉心道那都是我騙你的,這樣你就不會當一個中央空調去隨便暖人了!要不是你這家夥隨便給於曼麗放溫暖,融化了她那原本對生活麻木和絕望而冰冷的心,怎麼可能讓這麼好一個姑娘變成舔狗,還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明台扣上領扣,撫平雙肩衣服的皺褶,滿意地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模樣,轉身說道:“你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情,那我可去參加舞會了。”
“去吧,祝你玩得愉快。”張晉笑道。
明台一臉古怪表情:“你這人也是心大,我去跟於曼麗交流增進默契,你居然祝我玩得愉快,什麼心態?”
“強者心態。”
“願強者安息,願強者堅強!再見啦,強者!”明台不以為然地揮揮手。
明台走後,張晉從口袋裏翻出一塊手表認真打量起來,這是今天晚飯後郭騎雲交給自己的,說是在自己宿舍門口撿到。
這是一塊普通的壞了的手表,無法上發條,指針也停留在最後一刻的時間上,玻璃罩上有大塊裂紋,仿佛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用力猛砸過。
“八點半?”張晉目光最後停留在指針上,若有所思。
軍校禮堂,舞會照常進行。
王天風臉上是滿意的微笑,收起郭騎雲輸給自己的二十塊,說道:“好了,你繼續盯著他們,我有事離開一下。”
“老師,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見一個或許能見到的人。”王天風轉身朝禮堂外走去。
出了禮堂,穿過操場和走廊,王天風來到食堂門口,便看到了一個坐在台階上的人影。
“果然是老師你啊!”
“張晉,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賞月。”
王天風抬頭看了一眼滿天烏雲的暗淡夜空:“月亮在哪?”
“在心裏。”張晉懶洋洋地往後一靠,“老師,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讓郭副官給我手表就是想讓我來等你,說吧,你不在禮堂看著明台和於曼麗,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
王天風問道:“你又知道那塊手表是我叫郭騎雲送的?”
“者不難猜,按照郭副官的性格撿到表應該是上繳,而不是直接還給我,並且他還不確定這塊表是不是我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意思,那麼能指使他的就隻有老師你了吧。”張晉說道,“這塊表是壞的,指針正好是八點半,時間是吃完晚飯後交到我手上,我看過西遊記,你這做法跟菩提祖師在猴子頭上敲了三下的意思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