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曼,你帶著情報處的人等在大殿外邊,別打擾師父們做早課。”
“好的,汪處長。”
安排完事情後,汪曼春就和覺遠大師走進了靜安寺大殿主殿。
梁仲春帶著行動處的人來到靜安寺門外,童虎一臉不爽地說道:“汪曼春那女人什麼意思啊,讓我們給她看門?我們是來搜查地下黨的,她倒好,地下黨沒找著,現在去跟一群和尚念經!還是天沒亮就念經,這是要咒死誰!”
說到這裏,他忽然驚疑地看向梁仲春,低聲道,“姐夫,姓汪的那個女人該不會是在裏邊念經咒你吧?那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梁仲春聞言,恨鐵不成鋼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怒氣,然後以一副看白癡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小舅子,微笑道:“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
“可是姐夫……”
“你閉嘴!”梁仲春瞪眼道,“媽的,我倒是希望汪曼春念經把你給咒死,這樣我就可以安靜一會兒了!多讀點書,有點長進行不行?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念經能咒死人的,要真是那樣誰還信佛啊!”
童虎恍然大悟:“哦,原來念經咒不死人,那念什麼才能咒死人呀,姐夫?”
“這個嘛……”梁仲春想了想,忽然發現不對,轉身一巴掌拍到小舅子腦袋上,“關你屁事啊!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偵查辦事能力,別一天兩天的讓我在局裏被汪曼春譏諷手下都是一群連事情都辦不好的廢物!”
“哦,好的姐夫。”童虎頓時變得有氣無力。
靜安寺大殿主殿裏,汪曼春盤坐在蒲團上跟著覺遠大師念完了一遍心經,這才起身告辭。
莊曉曼見她從大殿走出來便上前問道:“汪處長,有什麼發現嗎?”
她當然不可能單純的認為汪曼春是真的想跟和尚們一起做早課,肯定是有了懷疑才會以早課為借口進行試探。
汪曼春搖搖頭道:“沒有。”
“看來這靜安寺確實沒有問題。”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越平靜就越說明有問題。”汪曼春若有所思地看著這間寺院,“昨晚上租界裏發生了幾起著火事件,距離靜安寺不遠就有四家,可他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私底下議論我都沒聽見,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
“所以我敢斷定這裏邊一定有問題,但就是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汪曼春說著就朝寺院大門走去。
門口等候的梁仲春看到汪曼春出來,便上前說道:“喲,汪處長做完早課了?”
汪曼春瞥了他一眼,轉頭吩咐兩名手下特務:“你們留下來監視靜安寺,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汪處長,你呢?”
“我還得去特高課跟南田課長彙報這裏的搜查結果。”
汪曼春獨自開車離開,情報處的人也各自解散。
“梁處長,那我們呢?”童虎問道。
“哼,當然是回家休息,忙了大半夜屁都沒找著,我看她汪曼春怎麼跟南田洋子解釋!”梁仲春冷笑一聲。
靜安寺大門街對麵的一間酒樓裏,張晉和明誠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一邊吃著早點一邊觀察靜安寺的情況。
“76號的人都走了,隻留下兩個眼線在外邊監視。”明誠說道。
張晉夾了塊小籠包放到嘴裏,邊吃邊道:“汪曼春和南田洋子還是真不可小看,這麼快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點,幸好你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否則能不能順利安排撤離還不一定呢。”
“能被派來上海當特高課課長的人又豈是易於之輩,汪曼春也是個聰明人,隻可惜聰明用錯了地方。她們就算再厲害,也終究隻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明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張晉問道。
明誠笑道:“你出手吧,也正好讓你的搭檔接這件事上多賺取點好感和信任。”
“好,那我去了。”張晉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起身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