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張晉抱著一堆文件袋走上二樓,看到莊曉曼正雙手抱胸等在情報處辦公室門外。
莊曉曼跟他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示意情況盡在掌握。
張晉推門走進辦公室,關上門並將手中的文件袋全都放到辦公桌上。
“這麼多?我們得看到什麼時候?”梁仲春有些吃驚。
“梁處長,關鍵證據都放在最上邊的文件袋裏,用不著我們翻找。過一會兒,等明誠離開時,我們當著汪曼春的麵去搜查明台的麵粉廠,在給裏邊加點東西,這樣就全齊了。”
“好,好啊!張老弟在這方麵可算是能人呀,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出了這麼完整的誣陷汪曼春的證據鏈。”梁仲春笑著誇獎道。
張晉淡淡道:“梁處長,這還不是跟你們中統學的,要論誣陷,中統可是黨內第一。”
梁仲春不以為恥道:“隻可惜當年不開竅,沒把本事學到家,現在是計到用時方恨少啊!”
張晉將文件袋解開把裏邊的文件倒在桌麵上,從中取出三份來:“這就是偽造的文件,我們現在就等著吧,應該用不了多久汪曼春和明誠就應該談完了。”
幾分鍾後,外邊響起敲門聲,這是梁仲春給手下安排的提醒暗號。
“走吧,張老弟,去麵粉廠逛逛。”梁仲春起身說道。
兩人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明誠走下樓梯,汪曼春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跟莊曉曼說話。
雙方視線相交。
“梁處長,剛回來又要出門呀?”
“沒辦法,我不像汪處長有這麼多人關懷,隻能辛苦自己多賺點功勞。”
“嗬,那梁處長可要努力了,不然以你那點功勞恐怕難以功過相抵呀!”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阿誠已經替師哥向我轉達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他提供消息的是一個男聲,而且他已經跟南田課長澄清了這件事,這算不算一個驚喜?”汪曼春滿臉笑容說道。
梁仲春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被張晉攔了下來:“梁處長,我們還要去徹查明台的麵粉廠呢,別耽誤了時間。”
梁仲春被他這麼一打岔,腦子也清醒了一點,說道:“對,差點忘了正事。汪處長,你剛才那番話等我回來再跟你理論!童虎,去集合兄弟,備車,我們走!”
看著梁仲春和張晉帶人浩浩蕩蕩的從76號出發,汪曼春也不甘落後,帶上莊曉曼來到審訊室裏開始對高源進行審訊。
高源見到汪曼春進來,立刻高喊道:“我要見南田洋子,我要見特高課的南田課長!”
“高源,你一個地下黨有什麼資格見南田課長?”汪曼春冷笑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事情交待了,也省去那些皮肉之苦!”
高源大聲道:“我跟南田課長認識,我跟她做過交易,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問她!”
“嗬嗬!你們地下黨是不是都這麼能撒謊?”汪曼春不以為然道。
“我有沒有撒謊,你打電話去問一下南田課長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會為了什麼破事都去麻煩南田課長,那顯得我太無能了。你可以頑抗不說,正好我最近也有些脾氣要發泄一下,希望你能挺過去。”汪曼春說著就走到刑具台前,拿起一根帶著倒刺的刑具長鞭,上邊包裹著陳年的暗紅色,扭頭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高源。
高源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給驚到了,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裏已經開始有些慌了,他可不是什麼為了信仰能犧牲生命的地下黨,他還要早點離開前線回到重慶享福,怎麼能就這麼死在76號裏!
這時候,莊曉曼上前小聲說道:“汪處長,我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要不我們給南田課長打個電話問問?”
“你是想讓南田課長笑話我嗎!”汪曼春瞪眼道。
莊曉曼解釋道:“當然不是,隻是現在我們做事應該更謹慎一些,免得又被梁仲春抓住把柄。如果您覺得不好親自打這個電話,不如讓我來打,就說是我在審訊中發現的這個情況。如果事情是真的,我們沒錯。如果事情是假的,也不會牽連到您身上,您覺得怎麼樣?”
汪曼春想了想,同意了她的提議:“好,就按你說的做。”
兩人離開審訊室回到辦公室,莊曉曼拿起電話撥通了特高課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