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半,郝運將行李打包收拾妥當,拉開房門偷看了一眼客廳,發現張晉還躺在沙發上熟睡後,心中暗喜。
“四爺,走啦,悄悄的,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不要叫,注意腳下……”
咣當!
郝運身體一僵,緩緩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碰到的東西,麵露緊張!
“嗚!”邊牧犬四爺低低咕嚕了一聲,仿佛是在疑惑他的行為。
不是說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嗎?
噓!
郝運對四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側耳傾聽外邊客廳的動靜,沒有聽到腳步聲後,他心裏才鬆了口氣。
郝運來到窗戶邊輕輕打開扣子將窗戶推開,扭頭對四爺說道:“你先出去,快!”
“嗚!”四爺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郝運招手催促道:“快啊!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我讓你從窗口跳出去,這裏是一樓,摔不著你,沒事的!”
四爺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郝運無奈隻能放棄:“算了,那我先出去,你再跟上。”
可當他轉過頭準備翻窗逃走的時候,忽然看到窗外站著一個人影,屋內床頭燈的光線透過窗戶將外邊朦朧的夜色照亮一小片,讓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的麵容。
蒼白如紙的臉龐,臉頰上兩坨如同汙漬一般,仿佛是用不知名紅色液體染開的深色腮紅,細長的雙眼,不對稱的眉毛,沒有鼻子,張開如同黑洞的大口。
最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那呆滯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前方,死氣沉沉!
“啊——!有鬼啊!”
郝運驚恐地大叫出聲,想往後退卻腳下一滑,也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整個人直接向前摔倒,手忙腳亂間還扯倒了一張椅子。
“汪汪!”
四爺看到這麼大個人泰山壓頂一樣朝自己撲來,趕緊溜之大吉。
撲通!咣當!
人和椅子幾乎同時落地。
“啊!”郝運額頭撞在椅背上,疼得他慘叫一聲。
“半夜不睡覺,發酒瘋啊!”臥室的門被推開,張晉似笑非笑地看著地上的郝運。
郝運見他來了,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身後,抓著他的手臂指著窗外說道:“有、有鬼!”
“有鬼?不可能!”張晉說道。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看看窗外的是什麼東西!”郝運一邊說一邊在心中幽怨的嘀咕,自從你們這些妖怪出現,我整個人的世界觀都崩塌了,有鬼很奇怪嗎?
“不就是個紙人嘛,看把你嚇得!”張晉忍不住笑道。
“你怎麼知道是紙人?而且我臥室的窗戶外邊不可能有紙人,早上的時候我都沒見到!”
“那是因為紙人是我今晚剛放的。”
“什麼?!”郝運瞪大了眼睛,“你沒事在我家臥室窗戶外放個紙人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防止你逃跑。”張晉說道。
郝運有些心虛道:“你、你胡說什麼,我都宣誓過了,怎麼可能逃跑,我是那種人嗎!”
“是啊!”張晉點頭道。
“你……沒證據不能亂說!”郝運嘴角抽了抽。
“那這是什麼,收拾好的行李箱,你準備去哪?”張晉指著他地上的行李箱說道。
“這這……”
“這什麼這,你別告訴我你醉酒醒來比較閑,就想在家裏大掃除一下,把這些沒用的東西打包扔掉它,美其名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郝運驚愕道:“大哥,你不會是蛔蟲科的轉化者吧?我心裏怎麼想的你都知道!”
張晉抬手勾搭住他的肩膀,把他帶到客廳外的沙發坐下,然後倒了兩杯水放到茶幾上。
“喝口水壓壓驚,我畫的紙人確實醜了點,別往心裏去。”
“你畫的?”
張晉點點頭:“啊!是我畫的,在你的店裏找了些紙張顏料湊合,支撐紙人的還是你那個掛衣服的架子。”
“那是給貓咪掛輸液袋的架子。”郝運說道。
張晉擺擺手道:“隨便吧,是什麼都好,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關於你逃跑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普天之下,隻要有動物的地方就有動管局的眼線,你能跑到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