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三叔的講述,吳愛愛和郝運都有些感慨。
回到了動管局後,老餘很快就被釋放出來了。
看著老餘有些佝僂,走在人群中自帶蕭索和孤獨的背影,郝運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我覺得他根本不是什麼殺手,隻是忘不了當年的那份遺憾。”
“我覺得我們可以幫幫他,要不然他的這個心結不解開,很定會一直犯病一直去茶館搗亂的。”張晉說道。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郝運點頭道。
“你們打算怎麼幫他?”吳愛愛看著兩人。
“李大根是想再見王春花一麵,而老餘他的遺憾是什麼?”張晉問道。
“是沒能好好完成拍攝。”郝運搶答道。
“所以我們隻要幫他完成拍攝心願,就能解開他的心結。”吳愛愛也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但就憑我們三個,好像有點人手不足。”
“說到人手,那不是來了嗎?”張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朝路邊看去。
郝運和吳愛愛回頭就看到凱文周和卞梁兩人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推著那輛哈雷坐騎往三局門口走來。
吳愛愛忍不住笑問道:“小卞,你和你家周探長什麼情況?”
凱文周湊在哈雷的後視鏡前拿梳子整理自己的發型,卞梁見自家老大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回答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老大帶著我去了趟紅姐家附近的建材市場,打算探一探街邊水管工的組織情況。”
“然後呢?打聽一下情況而已,不會這麼慘吧?”
“然後,我就按老大說的上前攀談,隨口詢問了一下市場行情後,我就問他們有沒有別的業務,比如殺人之類的。我見他們笑得很開心,結果這幫人說翻臉就翻臉,直接打電話報警了,害得我被追了幾條街,靠著隱身能力才逃過追捕。”
“那你怎麼不搭周探長的哈雷車逃跑?”郝運疑惑道。
“老大的車啟動有點問題,等我推車助燃成功,我還沒上車呢,他倒是騎車跑了!”
凱文周聞言,放下梳子大聲給自己正名道:“後來我不是回來找你了嗎,結果你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在那附近逛了一遍又一遍,結果被剛趕來的警察懷疑是踩點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警察一把摁在了地上,我臉都丟沒了,發型都特麼淩亂了!”
“同情你們!不過你們居然去調查水管工的組織,電影看多了吧。”吳愛愛嘲笑道。
“那你們有什麼調查進展?”凱文周不服氣地問道。
“我們的調查進展?”吳愛愛跟旁邊的張晉、郝運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忽然露出笑容。
凱文周和卞梁都被她這別有深意的笑容驚到了。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隻是想讓你們幫個忙。”
“幫忙?幫什麼忙?”
“隻要你答應幫忙,老餘的案子我們兩組績效平分。”吳愛愛說道。
“績效平分?這可是你說的!說吧,你要我做什麼?”凱文周一下子來了興趣。
“很簡單,就是幫忙演一場戲,一場完美解決老餘心結的戲。”
……
第二天,太陽重新升起,新的一個輪回又要開始。
元和茶樓。
一身風衣黑帽長圍巾打扮的老餘踏上台階走進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他來到櫃台處,用低沉的聲音道:“老板,你給我來一杯八二年的龍舌蘭。”
不一會兒,一杯小杯的龍舌蘭就放到了他的麵前。
老餘看著麵前的杯子,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沉下臉色,拿起杯子走向了店裏唯一一張坐著人的牌桌。
他的正臉麵對桌子邊坐著的三人,黑色帽簷下是一張冷峻的蒼老臉龐,身後的燈光照在他的背上,給黑色風衣上鍍了一層金邊!
正如他給自己的殺手日記裏寫的那樣——當明日的太陽升起,我將走上一條不歸的路,如果能夠製裁邪惡,我願獨自步入黑暗。
背靠光明,麵向黑暗,我仍記得我來時的道路與初心!
在三人的注視下,老餘緩緩抬起手,一口氣將杯中的龍舌蘭喝光,然後將酒杯朝地上砸了個破碎,猛然掏出腰間的手槍!
啪啪!
隨著兩聲槍響,老餘將旁邊兩個想反抗的人都一槍斃命,隻剩下坐在正中的那人。
“我有一個小問題……”凱文周假裝害怕地低下頭,目光看向旁邊假死的吳愛愛。
“績效分你一半,我說話算數,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演!”
“我忘詞了!”凱文周有些難為情道。
“別管詞了,照著你平時裝的時候來。”吳愛愛低聲道,那樣就挺可恨的。
凱文周有些無語,但也隻能這麼做了,演誰都不如演自己舒服。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順便整理了一下鬢發,麵對老餘的槍口不屑地一笑:“Stupid!殺了我你走得了嗎?”
“毛老板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老餘語氣強硬地逼問道。
“他說什麼不重要,反正我們也回不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