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郝運,胡笑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她十分詫異道:“郝運的父母之死也跟轉化者有關嗎?”
“當然,雖然還不知道他父母到底知道了什麼,但當年那場事故確實是轉化者的手段,而且動手的轉化者和郝運父母肯定熟識,所以我們打算從郝運的日記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關他父母的朋友的其他線索。”張晉點頭道。
聽完他的話,胡笑若有所思道:“你怎麼知道我手裏有郝運小時後的日記本?”
“郝運自己說的,他說日記本給了孤兒院裏最要好的朋友,他在孤兒院隻有你一個朋友,所以肯定在你手上。”
“那你又怎麼能肯定我手上保存著日記本,說不定這麼多年早就不知道弄丟了。”
這特麼戒心還挺強!
張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她可能就會以早弄丟了為借口不將日記本給自己。但硬說知道日記本還在對方手上,又沒有一個特別合理的令人信服的理由!
沉默了一會兒,他隻好放棄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日記本留在你手裏也沒用,最後你還是要還給郝運的,我從郝運手裏也一樣能拿到。”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特意找我談這件事?”
“因為郝運已經忘記了他父母真正的死因,我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他今後的生活。他是人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動管局,等我們解決了幕後真凶,他還是會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一旦他拿到了日記本,很可能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不希望他帶著對轉化者的恨意,間接的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吧。”張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胡笑沉默了片刻,說道:“好吧,我可以給你郝運小時後的日記本,但是你必須保證郝運的安全,同時你答應過會給我一個合法的身份。”
“當然,我以動管局探員的名義發誓。”張晉拿出自己的證件說道。
“張晉,明德市動管局第三分局治安組探員,我記住你了。”胡笑認真地看了看證件,說著就從背包裏拿出一本綠皮的巴掌大小的日記本。
“這就是你要的郝運的日記本,裏邊的內容我看過了,那時候他剛學會寫幾個字,上邊隻是寫了一些他的心情日記,喜歡誰、討厭誰之類的,也有一些他父母的,但沒什麼特別的。”
張晉拿過這本日記本隨手翻了翻,裏邊的字體幼稚但卻工整,字裏行間還夾雜著一些標著聲調的拚音,看著有點可愛。
“我拿回去後會好好研究的,希望這本日記能幫到我們。”張晉將日記本收了起來。
“既然你拿到了日記本,我很好奇你要怎麼幫我弄到正式身份。”胡笑攪著咖啡問道。
“我們明德三局治安組的吳探長家庭背景強大,隻要她開口你身份的事情分分鍾就能辦下來。”張晉說道。
胡笑問道:“那怎麼才能讓她開口幫我?”
張晉笑道:“很簡單,你主動把明德的案子交待了,這樣就行了。最好將故事弄得感人一些,什麼分身與本身之間,夢想與現實的無奈,自由與家庭的取舍,安定生活與北漂辛酸的對比之類,將自己放在弱勢的一方,這樣容易博得同情。”
胡笑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道:“你這算是在教我怎麼脫罪嗎?”
“脫罪?你有罪嗎?難道不是許智想要逼迫你交換身份和生活未果後,又打算再製造一個分身,結果這次分身失敗導致失血過多死亡的嗎?”張晉一臉認真地說道。
胡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一定是一個優秀的探員,能一針見血的說出案件的本質。”
“過獎了,雖然我看到了案件的本質,但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什麼問題?”
“拋開案件本質,你到底是許智還是胡笑?”張晉問道。
胡笑笑了笑:“這重要嗎?許智就是胡笑,胡笑就是許智,因為身份和生活交換了太多次,有時候我們自己都分不清彼此。不如說,你希望我是誰?許智,還是胡笑?”
“我?我當然希望你是胡笑,這樣起碼能讓這個世界看上去不那麼可怕。”張晉說道。
“其實這個世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在某個瞬間產生的某個念頭,陰謀論往往都是最廉價的魔鬼誘惑。”胡笑淡淡道。
“所以你是在否定我嗎?”
“我從來不否定別人的想法,畢竟想想又不犯法,不是嗎。”胡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見對方不想說實話,張晉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他雖然有好奇心,但是好奇心並不是放在第一位的,完成任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