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可亂,看路。”淩雁秋無奈伸手去扶她,“你想問什麼呀?”
“你是不是……”
素慧容的話剛到一半,忽然前方就想起了一個男聲接過話頭:“她想問你是不是三年前的那個朝廷欽犯,原龍門客棧的老板娘淩雁秋。”
突然起來的男聲讓兩人都警覺了起來!
淩雁秋伸手將素慧容護在身後,手中的火折子往前探去,試圖照亮前方黑暗中的人影:“誰?誰在前邊裝神弄鬼!”
“話不能亂,我可沒有裝神弄鬼。”張晉笑了笑,取出火折子點亮了自己手中的蠟燭,昏黃溫暖的燭光亮起,將他的樣貌映照出來。
淩雁秋眼神警惕而銳利:“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素慧容忽然驚呼出聲:“啊呀!他身上……身上穿的是……飛魚服!”
“飛魚服?錦衣衛?”淩雁秋有些驚訝,回頭瞥了素慧容一眼,“不是西廠在追殺你嗎?”
“我、我不知道。”素慧容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張晉的目光從素慧容身上轉到淩雁秋身上,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來抓你們的,而且淩掌櫃,你身後的這個女人可沒你像想的那麼柔弱,心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淩雁秋不屑一笑:“你們錦衣衛就是喜歡挑撥離間,別以為我會上當。”
張晉聳聳肩也不做更多的辯解,素慧容已經深得淩雁秋的信任,自己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也無法指認對方是西廠督主雨化田派來的奸細。
反正,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素慧容遲早是要暴露身份的。
不過素慧容的隱藏身份其實對自己的計劃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最關鍵的是要看到時候能否服雨化田。隻要服了雨化田,素慧容就不會有任何威脅。
“無話可了?”淩雁秋卻不放過他。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沒什麼好的。”張晉拿出布包裹打開,“我這裏有吃的,你們一定餓了吧,要不要吃點?”
淩雁秋卻道:“錦衣衛的東西可不敢吃,誰知道裏邊有沒有毒。”
“那我先吃為敬。”張晉將布包裹放到雙方之間的石塊上,然後撕了一塊烤饢,就著羊肉幹吃了起來。
素慧容眼巴巴地看著包裹裏的烤饢和羊肉幹,咽了咽口水。
她可是真的餓了,之前就為了給西廠的人報信故意驚呼出聲,剛到手還沒吃上兩口的烤羊腿,在淩雁秋拉著她逃跑的過程中也被不心弄掉了。
現在她也隻能舔舔嘴唇,回味之前的烤羊腿的味道。
“咕嚕嚕……”
素慧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餓響了,她有些尷尬又有些期望:“我看他吃得挺香的。”
淩雁秋無奈又無語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上前從布包裹裏取回了一份烤饢和羊肉幹,仔細辨認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遞給素慧容:“吃吧,沒問題。”
素慧容一臉欣喜的接過,然後將東西分成兩半,遞回給她:“你也吃呀!”
淩雁秋微微一笑,接過她手中的烤饢,然後扶著她在旁邊的石塊上坐穩,這才一邊吃一邊打量著張晉,語氣裏帶著好奇:“現在的錦衣衛都是東廠的走狗,東廠的太監都被趙懷安殺了好幾個,你一個錦衣衛不好好在京城護駕,跑來這大漠龍門做什麼?”
“趙懷安現在可沒空去殺東廠的太監。”張晉道。
“你怎麼知道?”淩雁秋問道。
張晉沒正麵回答,而是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趙懷安現在應該已經抵達五十裏外的驛站了。”
“驛站?他去那裏做什麼?”淩雁秋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來,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素慧容臉上閃過的一絲古怪表情。
“趙懷安是尾隨著西廠督主雨化田的人馬,以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你他去驛站做什麼?”張晉反問道。
“刺殺雨化田。”淩雁秋毫不猶豫,語氣凝重。
旁邊的素慧容臉上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