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張晉後退幾步,再次轉身環顧整個房間,簡單的白色牆壁,花板和地麵也都是白色的,長寬高都是四米,十分正正方方的房間中間擺著四張桌子,桌子正好處於房間中央,並且每張桌子的間距肉眼難辨的整齊。
甚至桌上的容器固定的位置和裝著血液的瓶子也是一模一樣。
機械,工整。
張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己所處的這個古怪場景確實已經不像是密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原地盤腿坐下,水果刀橫在右膝蓋上,開始閉目養神。
不管到底是為什麼出現這種情況,但他覺得至少自己目前還是安全的,他想看看如果自己沒有任何動作,會不會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因為沒有鍾表也沒有手機,所以隻能靠脈搏來計算時間,如果一個時後仍沒有看到密室的工作人員來接他出去,到時候在行動也不遲。
時間慢慢流逝,差不多一個時的時間過去了。
張晉睜開眼睛,緩緩站了起來,和一個時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也就是,如果自己不主動尋找出路,那麼很可能會一直被困在這裏。
既然如此,那麼就隻能行動起來了。
張晉走到桌子麵前,按照容器的標識,將瓶子裏的血液分別倒入相同的容器裏。
當最後一個人血全部倒入容器後,就聽見一聲“哢嚓”響起。
隨即,四張桌子同時下降,最後和地麵合並在了一起,除了顏色不同,完全看不出半點破綻,就仿佛桌麵一直是在地上的一樣。
張晉略有些期待的看著地麵,猜想這接下來是不是會出現什麼血液流經古怪陣法凹槽之類的戲碼,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前方的牆壁上忽然脫落一大張白紙,露出後方的門口。
張晉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他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之前居然沒有看出來這是一大張白紙貼在門框上,完美的毫無破綻!
無語的搖了搖頭,他開門走向下一個房間。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密室,而是一個十分熟悉的房間,和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我這算通關密室了?”張晉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襯衫配西裝馬甲的男人。
此人正是密室一開始的診所裏的醫生,負責給他們入夢拯救做噩夢的女孩絮。
“什麼密室?張記者,你在什麼?”醫生看上去比他還茫然,“你不是去洗手了嗎?”
洗手?張晉聞言立刻扭頭打開剛才的那道門,卻發現門後竟然是一個衛生間!
愣了一下,他默默的關上了門,回頭看向這名醫生。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奇怪了,自己到底還在不在密室遊戲裏,麵前的這個醫生到底是不是工作人員在假扮NP引導遊戲進程?
“你是誰?”他問醫生。
“我是誰?我是許醫生啊,絮的治療醫生。”醫生臉上的表情更迷惑了,“張記者,你怎麼了,好像很不對勁的樣子?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辛苦,腦子有點糊塗了?”
張晉沒有接話,而是一邊朝窗口走去,一邊自顧自的道:“這個遊戲我不想玩了,能不能現在就讓我退出?”
“什麼遊戲?”許醫生問道,“你是不繼續報到絮的噩夢治療嗎?你是害怕進入噩夢後無法醒來嗎?”
“我不怕……”張晉話音戛然而止,他在窗口前往外看去,卻發現這裏竟然是白?
嗯?!
他扭頭問道:“現在是幾點?”
許醫生看了眼手表:“上午十點二十八分,怎麼了?”
“搞事情……”
張晉聞言嘀咕了一句,回過頭伸手推開窗戶,老式的玻璃窗被推開後,外邊頓時傳來了吵雜卻很有人煙味的聲音。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不必過分多,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汽車聲喇叭,自行車鈴鐺,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混合著街邊唱片店裏飄出來的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一股腦的迎麵而來,灌入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