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聽完張晉的話,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那位被自己從水中救起,喜歡穿清雅衣裳,懂詩詞愛作畫的秀麗女子。
他不動聲色的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第二件事,幫教坊司的女樂脫離奴籍倒是簡單,我托人去辦便可。隻是北齋姑娘非我的家仆,沒辦法賜給你。”
張晉並不意外,笑了笑道:“殿下可是舍不得一個女子?即便殿下拒絕了我的要求,我也會將興明策背寫下來,但是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殿下可得想清楚了。”
朱由檢和妙玄之間確實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但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犧牲妙玄。
一般人都不會將一個與自己互有情愫的女子推給別人,自綠是一種很變態的行為,更別未來的皇帝了,他是寧願殺死妙玄也不會拱手相讓的。
張晉的這番話其實就是在點醒對方,自己對妙玄有意思,你一個將來要當皇帝的人就趕緊放手吧。隻要對方不插手,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用不著你來提醒,這個道理本王自然明白。”朱由檢淡淡道,“第三件事吧。”
“第三件事,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
“好,本王就等你想好了再聽。”
“既然殿下已經答應了我的三件事,那麼我將給殿下奉上興明策。興明策有數千言,請殿下準備好筆墨紙硯吧。”
“陸大人。”朱由檢看向一直沒話的陸文昭,擺頭示意他去準備。
陸文昭拱手領命,深深看了張晉一眼,叮囑了師妹保護好信王,這才轉身朝門外走去。
張晉從陸文昭看自己的那一眼目光中,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對自己有一絲敵意,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出現威脅到了對方在朱由檢跟前的地位。
這個電影中可恨又可憐的家夥,自從薩爾滸一戰後就下定決心要做棋手而非棋子,一路隱忍賠笑地著“不打緊不打緊”之類的話,好不容易攀上了信王,成為了錦衣衛千戶,可惜成也野心敗也野心,自欺欺人的以為郭真的命運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張晉也懶得和陸文昭起衝突鬧矛,如果對方想找自己麻煩,他會先禮後兵。由於挑戰任務的關係,他是不會殺死陸文昭的,但會好好教訓一下對方。
陸文昭出去後沒多久,就帶著筆墨紙硯回來了。
朱由檢指著鋪好的文房四寶對張晉道:“你可以開始了。”
張晉點點頭,扭頭看向郭真道:“郭公公,能不能麻煩你為我執筆書寫?”
“我替你執筆?”郭真有些詫異,遲疑地看向朱由檢。
朱由檢道:“你怎麼不自己動筆?”
“字醜,怕殿下看不懂。還是請郭公公代筆吧,想來作為內官監掌印太監,郭公公的字應該是過得去的。”張晉道。
“……”在場的人都有些無語。
朱由檢輕笑一聲:“你到底是一點也不臉紅,若張學士泉下有知,怕是被會被氣活過來。”
“那我倒是做了一件孝事。”張晉笑道,“郭公公,請吧。”
朱由檢點點頭:“郭真,你來代筆。”
“是,殿下。”郭真得了允許,這才上前持筆。
陸文昭已經在那裏研磨了,郭真提筆蘸墨,微微偏頭看向張晉,就等他開口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