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際最後一絲餘暉消失,三千明軍騎兵從山林營地中出來,朝著計劃線路疾馳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酉過戌初,繞了大老遠路程的三千明軍騎兵出現在了盛京東北郊。
由於大量女真斥候都是派往盛京西麵,東麵是沒有任何斥候探查,因此張晉等人才敢大搖大擺的出現,趁著夜色靠近到盛京東北郊不過五裏地的山坡後。
山坡上,張晉眺望遠處隻剩輪廓的盛京,這座原本屬於明朝的沈陽城仿佛一隻巨獸俯伏在平原大地上,沉默而危險。
“大人,盛京守衛森嚴,即便援軍午夜才會抵達,我們想要攻下城門也不容易。”
“可惜時辰太晚了,不然我們還可以裝扮成附近的百姓獵戶混進城去。”
“大人,我就是沈陽出生的,時後我爹還在這兒當差,裏邊的情況我還記得一些,有條遼河支流穿城而過,或許我們可以從水路潛進去。”
“大冬的潛水進去,不等被女真守軍發現,我們自己怕是就先被凍死了。”
“冬河裏的水溫其實沒那麼冷,短暫的潛入其中並不會凍死人。”
張晉抬手打斷了下屬的爭執:“行了,冬河水裏確實不算冷,但是我們上岸後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換一身幹燥的衣物,必定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走水路的辦法不行。”
“大人,那我們該怎麼攻入盛京?”
“和之前一樣,我們在哈達堡怎麼做,如今就怎麼做,不過這次我們不留人在外邊埋伏截殺,而是全軍一起入城殺個痛快!”張晉道。
“可是盛京城牆和守衛都並非寨堡可比,牆高人多,我們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的登上城頭奪取城門。”
“我們不用悄無聲息,我們就要大張旗鼓的殺進去,攪得盛京城裏翻地覆!”張晉不容置疑道,“奪取城門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我一個人可以完成。你們隻需在這裏等候指令,當看到城頭有火光騰空而起,便騎馬以最快的速度殺向城門口,到時候我自會給你們開門!”
眾百戶麵麵相覷,他們聽完這番話心裏都沒有半分底氣,但是主將張大人卻是一副斬釘截鐵的語氣,莫名的讓他們生出一股信心來。
“是,大人!”
安排好了行動計劃,張晉這才一個人騎馬朝盛京城牆奔去。來到近處時,他藏身於馬腹之下,讓城頭的守軍從上往下察看時,隻以為這是一匹走丟的無人之馬。
就在城頭守軍好奇這匹無主之馬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馬腹下鑽了出來,揚手就是一支羽箭甩出!
噗!眨眼睛,羽箭已經洞穿城頭的一名女真守軍的下顎,半截箭身沒入腦袋,瞬間斃命!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頓時讓旁邊的守軍士卒吃了一驚!
但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一邊呼喊著有敵人,一邊去取弓箭準備進行反擊。
張晉卻沒給他們機會,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借著【星手環】的幫助,輕飄飄地朝城頭飛去。麵對當頭刺來的數支守軍槍矛,他伸出雙手一抓一扯,借著對方的力道改變方向,橫向飛落在了城頭上。
剛一落地,他就碰到了問訊趕來的巡邏隊,正好被兩麵夾擊。長矛如林,仿佛咬合的犬牙,想要將他這個獵物撕碎!
張晉環顧了前後情勢,朝左邁出一步,讓前後的敵人分處在大致相等的距離上,然後長臂舒展,鋒利的槊刃,強橫的臂力,使得他手中馬槊在城頭上能夠斬出一道完美的死亡圓弧!
守軍長矛在他身前十幾公分處戛然停止,隨機便紛紛掉落到了地麵上。
趁著後邊的守軍被自己人屍體阻礙的空隙,張晉手持馬槊朝人最多的巡邏隊士卒殺去,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對方正好擋在了他前往城門的路上。
城頭的火盆被馬槊一杆挑飛,烈焰翻滾,星火四濺!
巡邏隊剩餘的士卒紛紛後退避讓,卻沒想到火焰竟然從半空中的火盆裏飛出,直撲眾人臉龐而來,嚇得眾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抱頭阻擋。
然而,預期的烈火高溫卻沒有來到,來的隻有半邊昏黃半邊冷冽的槊刃。
張晉手持馬槊分開火焰,槊刃如短劍,橫抹、豎斬、斜挑、直刺……幾個來回間便將麵前的女真士卒全部斬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