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餘生可期(1 / 3)

蘭州城到處都是流亡的難民,有一些不過是普通百姓沒了生計,又沒有糧食,最後出來乞討要飯,逃難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吃不上一口飽飯穿的衣衫襤褸,就差一點衣不蔽體……

慕容瓊從太子府出來的時候,那些丫鬟也沒有客氣,隻有彩兒跟著自己,還有星兒跟著自己。自己換上了一套丫頭的裙子,雖然破了一些,但是可以不那麼引人注目。

“姐,你身子一向不好,這樣顛沛流離不會傷著吧?”

“我沒事。倒是這些百姓危在旦夕,那邊茶樓的封印是怎麼回事?”

慕容瓊遠遠的看見有一些張貼著官府的白色的封印,似乎是因為裏邊有感染的百姓……

“姐,那些應該都是感染的百姓,不過現在已經不確定還能不能有回之力,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好。”

慕容瓊先到的第一家茶樓敲門也沒有人回應,後來從後院繞了進去,卻看見了滿屋的屍體,隻有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孩,蹲在屍體的旁邊。

“你,你們是……”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但是你要告訴我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家人和你的親人是怎麼去世的!”

“嗚嗚嗚……”

出於一個孩子的本能,穿著破爛衣服的姑娘立刻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突然擦幹了眼淚不敢上前,大概是害怕,一不心將自己感染,便坐在霖上開口道。

“大姐姐和二姐姐那出去上街上玩,後來就吃了幾串糖葫蘆,回來的時候便出了事,不會動了,我娘好心做了幾杯水,然後就一直的吐。後來我娘也不動了,我爹也不動了。樓裏有好多叔叔們,還有幾位伯伯,後來就都這樣了。”

慕容瓊雖然聽得有些糊塗,不過這場瘟疫的起源似乎是來源於各種吃的東西。

按照這姑娘所做的描述,當時的病人是喝了很多的糖水,吃了很多甜的東西,後來就可以一傳十十傳百,一樣鋪蓋地的,全部都感染。

“那你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沒有,娘親那幾日把我送去舅舅家裏玩,我才剛剛回城,回到家裏還沒有來得及吃東西,家裏就已經這樣子了。後來我要吃我娘不動聊時候,告訴我什麼都不能吃。”

慕容瓊眼圈一紅,這孩子聽話,懂事的很,便隨身拿出了兩片幹糧遞給了孩子。

“姑娘姐姐可以幫你們救人,但是你要答應姐姐一個條件,你要帶姐姐去看那些病重的叔叔,還有鄰居們。但是不可以讓那些外麵巡查的官兵看到,知道嗎?”

“好。”

姑娘接過幹糧之後,先是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後來將另一個揣在了懷裏。

“姐姐,你能讓我娘動嗎?”

慕容瓊幾乎已經有一些哽咽的不出話來,強行的忍下了悲痛,蹲下身子看向孩子那雙純真的眼睛。

“姑娘,你的這些親人都不能再動了,但是如果你帶姐姐去找更多的大人們,姐姐可以救他們,以後你就跟著姐姐好不好?”

“好。姐姐。我都聽你的。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那些人來。”

姑娘畢竟是姑娘,吃了一個餅便已經好轉了起來有了力氣就立刻跑開了。

星竹早就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姐,這些百姓們太可憐了,沒有任何一致的辦法,完全就是在等死。”

“是啊,對了,你帶著彩兒去上後麵的山上幫我去采幾種藥材,雖然這幾種藥材並不是十分常見,但是或許一會兒還用得上。”

“好。”

慕容瓊知道幾個人之間隻有分工明確,才能快速的幫這些百姓治好。

眼下沒有任何懷疑和猶豫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姑娘就帶來了幾位看似十分病重的人,有的是家裏還有健壯的男丁抬過來的,有的是由子女們扶著過來的,老人都坐在了那裏。

“啊,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們這些人,隻要你能救了我們,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再造菩薩,我們給你供奉,喂你吃香火,求求你了!”

那些百姓們已經不管來的是善人還是惡人,全體都跪了下來,隻期盼著自己能救救他們,有的甚至躺下來時,嘴角都已經滲出了一些血絲。

慕容瓊見這場麵也跪了下來。

“叔叔伯伯們你們折煞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隻能盡其所能,不過還需要你們再仔細一你們的症狀。”

“好。”

為首的一位老大娘放開了手裏的籃子,從一個包著幾層布的包裹裏邊拿出了一個水囊。

“我們兩口子都是土生土長蘭州城的人,前幾日蘭州城造了幾口水井,喝著水就有一些不對,我和老伴商量著過幾日去別的城去打水,不行就喝村裏的水也是可以的,卻沒想到這幾日接二連三的這水就出了問題,凡是喝了水的人用這水做了別的東西的人,後來慢慢的就都得了這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好好的人沒就沒了……”

慕容瓊掏出一塊手帕,墊著一層紗,將那水囊拿出來,輕輕地擰開。

倒在了茶碗裏一杯。

“神仙姑娘,這東西絕對喝不得,我們這裏喝了水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沒了,有的隻是喝了這水製成的東西也全部的沒了,而且這水隻要沾了皮膚,八成也是要死去活來的。”

慕容瓊仔仔細細看了看,那水似乎沒有問題。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私下向來將那茶碗裏的水倒在了栓門的門閥的鏽鐵上,而那鐵鏽卻突然之間刷刷的掉了下來,看樣子這種水裏被放了強性質的一種東西。

有可能是一種毒,否則不會連鐵都害怕。

“這水囊也算是精致的很,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慕容瓊總覺得那上麵的圖案自己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卻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神仙姑娘,這東西是當時一位當官的留下來的,是賜給守城的士兵喝的,都是好酒,卻喝著像水,一般後來這水沒什麼問題,我們就一直喝著。這麼多日來也沒有出過錯……”

慕容瓊將那東西放在一塊點燃的蠟燭上,卻發現蠟燭一下子就滅了。

“這東西不是水也不算是一種毒,但是卻可讓人頃刻間致命,那就是劇毒無遺。隻是能把劇毒做得像水一樣的,下間沒有幾人。隻是我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如何害死你們的,難以知道解毒之法。”

“我們剛開始有症狀的時候,便是一趟棠去茅廁,後來便頻繁起來有的最開始的症狀是吐,越吐越多。還有的隻是一直額頭滾燙罷了。”

慕容瓊皺了皺眉頭,有這麼多症狀的劇毒之物,看樣子比自己想象的還有困難百倍,如今隻能先試一下自己隨身帶來的這些藥到底有沒有作用了。

慕容瓊從自己的白玉丹裏拿出來一顆。

“這東西是我的解毒聖丸,隻是這麼久以來到底有多大作用,我自己也不確定能否解這毒,我也不確定,隻能先拿你們每個人做一下試驗。你們有誰願意做第1個嚐試的嗎?”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慕容瓊看著這麼多人都想要做第一個試驗的,心裏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我知道你們都怕死,可是如果萬一吃了這顆藥你們會死……你們也願意嗎?”

“這……”

一時之間屋子裏的人漸漸的安靜下來,沒有人敢去拿生命來賭這一次。

慕容瓊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從古至今,每一個解讀之人必先重讀才能知道解讀之法,既然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症狀發作的樣子,那就隻能拿我自己來做你們第一個的試驗的人。”

慕容瓊話音剛落,拿出了那碗自己倒好的水,一飲而盡。

“神仙姑娘不要啊!”

“姑娘!”

屋子裏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慕容瓊鎮定自若的將那白玉丹吃了下去。

“我知道父老鄉親們沒有見過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醫者仁心,我隻是希望如果我若是真的能有一個好方子,大家能安安心心的好好活下來就好……”

一位老大娘本來就有一些情緒激動,聽到這裏立刻就跪了下來,哭得不成樣子。

“姑娘啊,你我素昧平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為了就我們這些生命如同螻蟻一般的草芥百姓,要是把你的命搭上了,我們這輩子都是寢食難安啊。你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整個蘭州城的人,就是姑娘堅實的後盾,無論神仙姑娘以後出了什麼事,我們整個蘭州城的人都聽姑娘的指揮。”

這時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一個少年,見到自己已經將東西吃下去,跪了下來,狠狠的磕了幾個無比響亮的頭。

慕容瓊皺了皺眉頭,這不是早上自己救的那個孩子嗎?

“蘭州城城主是我父親因感染這次瘟疫已經不在了,我是蘭州城的少數民族蘭斯,王姑娘相救一命感恩不盡。”

慕容瓊有些驚呆的,不敢置信,一個群主的孩子竟然會穿得那麼破舊,看來整個蘭州城早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資源。

“時不相瞞,神仙姐姐,我們整個蘭州城的糧食都已經沒有了,我父親多次向朝廷催糧,希望朝廷能發糧食過來,卻沒想到朝廷一次次的回絕,我們已經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整個水源都已經不敢碰,馬上就要餓死,渴死了。”

“怎麼會這樣?”

慕容瓊絕對想不到整個朝廷的作風就是將這蘭州城拋棄了。

“我也知道古人有雲,瘟疫者當殺。可是我們這裏大部分的百姓根本就沒有得了這個瘟疫,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人都殺掉啊?我們實在是撐不住了,蘭州城的糧倉已經被我私自打開,犯了重罪的,我自知時日不多,可是即便如此,也是難以救濟這麼多的難民,維持不了幾。神仙姐姐若是能救得這些人,我願將整個蘭州城拱手相讓。此生為姐姐做牛做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慕容瓊想要去扶他,卻不敢碰到他的手,隻好也要作勢跪下來,他這才站起來。

“姐姐是我的恩人,我在路上差點餓死,姐姐,從太子府而來,是來自我們的神仙。受我一拜,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