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阿雅自認為若是危及到皇族下一代的教育問題,漩天大帝不會放任呂安如亂來,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整倒呂安如。
卻聽老嬤嬤如實道:“今天漩光殿下也告病了,無法陪您學習呢。”
肖阿雅一腳踩裂早不堪重負的微機,怒問:“什麼!今天也告病了!肯定又去找狐狸精了,好,今天我就抓她個人贓俱獲!”
盛怒之下,老嬤嬤垂頭不敢回話。
但此刻的緘默遠比承認更揭露出事實原貌,肖阿雅把快裂成兩段的微機徹底踩斷關聯。
“好,特別好。”所有罵詞化作一股惡氣壓在肖阿雅胸口,氣得渾身直顫。
老嬤嬤看著自己主子如此無法釋懷,隻得化身邪惡的挑唆者,建議:“依老奴之見,白日其實是個絕佳的機會,可取到絕佳證據。到時再拿出所有證據去舉報,遠比無中生有站得住腳。”
肖阿雅默不做答,並非從小良好的教育養成素質支撐她不發作。而是殘留在腦中的照片碎片久久無法抹去,當中寧光雙眸的寵溺何其刺眼,亦如曾經在考試的洞穴裏,他的眼中隻有呂安如。
之所以能斷定對方就是呂安如,專屬於狐狸精的眼神足以證明一切。
“公主,生氣傷身傷神,您不如聽聽老奴建議?”
老嬤嬤不緊不慢的語速,總能帶給人一種安定之感。肖阿雅抬起頭,瞧見對方老邁的麵容布滿根根皺紋,是歲月的痕跡。
而其中的含義,不光是時間的累積,更是經驗的厚度。
回想起母親和父親剛在一起時,父親的性子醇厚,哪怕入贅並未多抱怨。可父親的家族,心中所存欲念並不單純。甚至在某些時候,更想做出越俎代庖之事。
自古成大事,乃天時地利人和的一氣嗬成。若是當時父親真聽了家族建議,掌控母親為傀儡,估計他早沒命活到現在。
母親能心甘情願地把祖上基業交給父親打理,更讓自己隨了父親姓,其中不乏老嬤嬤的兩頭勸解。
而老嬤嬤自然也是看出母親對父親感情尚深,若是因為父親一時過錯被定了罪,母親會抱憾終身。也是看出父親本性純良,不過被人驅使。
母親讓老嬤嬤隨行的意義,肖阿雅恍然明悟。
氣消了不可能,但至少冷靜不少,態度放低,問道:“嬤嬤有何高見,請指點指點阿雅。”
老嬤嬤躬身作答:“依老奴之間,公主今日當該休息。”
休息!肖阿雅感覺自己又快無法理智思考了,不過考慮到老嬤嬤不會純粹亂說,逗她玩,便耐心詢問:“請問嬤嬤如何休息呢?”
老嬤嬤不答反請求:“請公主先贖老奴的罪,老奴擅自做主調查了昨日之事細節,更請公主如論如何保老奴安全。”
擅自調查皇族,尤其儲君,不說活罪難逃,被揭露肯定是死罪難逃。但主菜擺出,肖阿雅哪有心思去深究,忙擔保道:“您放心,不管如何,阿雅會護您和您全家周全。”隨即等不及老嬤嬤回答安心,再問細節:“昨日如何?”
“根據調查顯示昨天漩光殿下以參加學院小組活動為由外出,實際隻會麵了一個外人。”
老嬤嬤才說完,肖阿雅憤憤補充:“我就說狐狸精在勾引他吧!我就說去見了狐狸精吧!”罵著反應過來不對,矛頭轉向老嬤嬤,“您既然已經查清就是呂安如,方才為何誤導不是?”
老嬤嬤歎息:“公主,您若是能看開自然最好。感情是諸事中最不可強求,卻可慢慢滲透。您越急,隻會越發背道而馳。”
肖阿雅半懂不懂地應聲嗯,壓著火氣問:“阿雅該當如何休息?”
“漩光殿下不樂意上課便不樂意,老奴願陪公主去羅娜城度假一日。”
老嬤嬤的淡定自若,使得肖阿雅跟著多想幾分,猛地腦子悟出精華所在:“您意思咱們去抓現行。”不和她想得一樣嗎?
“不可現場抓,可留證。”
肖阿雅恍然頓悟,首次躬身扶起花甲老人:“嬤嬤,您真是阿雅的貴人。”
老人未多作姿態,順勢起身,“老奴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