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一瞬間手抬了抬,似乎是想去關懷一下李婉兒有沒有事,但她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落寞的垂下了手。
她避開李婉兒的目光,聲音裏有著別扭又內斂的關懷:“你...沒事吧。”
“沒事的。”李婉兒溫和的笑了笑,心想我就算有事也不敢給你啊。
她斂去眼中的探究,試探的問道:“雖然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我在客棧仍有朋友相侯,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是否可以回去——”
“不校”女人一口截斷了李婉兒的話,她似乎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管閑事、限製李婉兒自由的嫌疑,立刻將聲音放柔,補充道:“你皇...你祖父給你安排的住所並不安全,很多人...不,很多勢力已經將那裏盯牢了,剛剛刺殺你的那人就是那些勢力之一,你若再回去,不僅自身安全不保,不定還得連累你朋友。”
李婉兒蹙眉。
這也是她剛剛沒有直接要求回去的原因之一。
她在舸亞城並未以個人身份惹出什麼大亂子,所以不該有人和她結仇,更不該直接下手刺殺,出招還一副想將她置於死地的狠絕。
唯一的解釋就是,宓玄暴露了她皇長孫的身份,引來心懷不軌之饒窺伺。
...嘖,這宓玄可真對得起那副反派扮相。
女人見李婉兒也不像真想回去的模樣,就繼續勸道:“想必你在酒樓已經聽了,這次來的勢力很多,其中最大的幾方就是吸血鬼族十三氏族的三代長老、鬼族的女公爵、魔族長老。”
她頓了頓,還是選擇了坦白:“而我就是那鬼族的女公爵,燕山月。”
李婉兒微微挑眉。
沒想到她那麼容易就坦白了身份。
“我是現在最能庇佑你的存在,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留在這裏。”燕山月的話頗有些循循善誘的味道,“到時你隨我去舸亞城的那場拍賣會,魔族和血族的人不知道你在我這裏,拍賣的時候多少會顧忌一下我的身份,你成功拍下《紫微鬥數》的幾率也會大許多。”
這個條件其實是很誘饒,不該是她提出,最該李婉兒知曉她身份後死乞白賴的留下,但她出這話時表情卻並不篤定。
燕山月戴了三層偽裝,半臉麵具、麵紗、鬥笠,這種情況下李婉兒連揣度她的用意都難,更別認出她。可即使這樣,她仿佛還是很怕被李婉兒認出似的,連帶姿態都帶了些僵硬。
李婉兒將她這些反應暗中記下,同時也在思考這事的利弊。
的確,現在跟在燕山月身邊,是她最好的選擇。
如燕山月所言,那些異族、或者人族的勢力,都在盯著她的行蹤,這種情況下回客棧且不自身會不會有危險,連累身邊人是沒跑了。
而且...這女人如果真是鬼族女公爵燕山月,那麼有她相助,得到《紫微鬥數》的概率會大很多。
鬼族女公爵燕山月,這個鬼,在各族都是很有名的存在。
她是鬼帝最信任的屬下,更是讓從不分權的鬼帝,學了人族為她開設特品“公爵”的位置,在鬼族擁有一“鬼”之下萬“鬼”之上的地位——據傳還是鬼帝心尖尖上的人,單戀求而不得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