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桑怔怔地看著小青,心似乎被鋒利的刀子一寸一寸地割下去。
“奴婢打聽到那個地方後,有一次,趁著有空,就偷偷去了那個地方,果然看到一對老夫妻,在逗一個孩子玩耍。那對老夫妻是夫人的爹娘。當時奴婢就覺得好生納悶。
後來沒多久,夫人就把這個孩子帶回了府,說是平陽城一位犧牲將士的遺孤,剛剛從家裏領回來。奴婢心裏不解,夫人明明早就將孩子養在爹娘家了,而且還帶去見過了貴妃娘娘,為何要對我們說謊?
所以,奴婢心裏更加起疑,後來無意間,發現孩子背後有一塊奇怪的斑紋。”
荷香也接著道:“對,對,顏夫人帶這個孩子來宮裏看過貴妃娘娘,當時我還帶著孩子去院裏玩,發現孩子的背後,確實有塊斑。貴妃對這孩子可好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般。”
“好,好,原來五弟那個孩子,並沒有燒死,還好好地活在這裏!”皇上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讓眾人心中一凜。
“容嫣,你還有何話可說?”皇上看向上官容嫣的眼神裏,已沒有了昔日的柔情。
“皇上,臣妾不知皇後娘娘想做什麼,也不知道拉這個丫頭來,是想說什麼。”
“你還裝蒜!你跟定王的那些偷情的事,還想抵賴?”皇後狠狠地看著她,“早年京城就傳過你跟定王的風言風語,果然不是空穴來風。現在我就把證據擺在你麵前,看你如何抵賴。來啊,把人統統帶上來!”
話音剛落,侍衛們就領著幾個人上來。
陸青桑的眼光剛一觸到這幾個人,差點失聲驚呼起來。
她的爹和娘,竟然都來了!
跟她爹娘一起來的,還有村裏的村長和其他幾位鄉親。
看到陸青桑,陸爹陸娘流露出欣喜之色,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憂慮取代。
村長和村民們,七嘴八舌地開始了對孩子身世的各種揭發。
“定王府被永王殘殺後沒多久,我無意中就遠遠看見這個孩子在他家出現過。”
“平時他們家總是遮遮掩掩的,我也是在一個晚上路過時,偶然聽見有孩子的笑聲。”
“陸大娘還在集市上買過我攤上的孩子衣裳呢。”
……
皇後笑得花枝亂顫,衝陸爹陸娘道:“是不是這樣,啊?”
陸爹陸娘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皇後又笑著衝陸青桑道:“不是說,是平陽城犧牲將士的遺孤嗎?怎麼,平陽城還沒打仗,這孩子就在你家裏了?”
陸青桑也默默地跪著,一聲不吭。
皇後今日的目的,昭然若揭。
她就是極力要證明,這個孩子是龍斑皇子,而且是上官容嫣與定王所生。
龍斑皇子,是當今皇上的大忌,私自藏匿撫養,是為大罪,可說是有謀反之嫌。
其次,上官容嫣是孩子的生母,說明她與定王情深意重,生平不潔,且暗中撫養此子,更有篡位謀逆的可能。
這些觸龍鱗的事,條條都會讓皇上龍顏大怒,定他們的死罪!
連自己爹娘、全府上下,恐怕都會被連累處死!
陸青桑壓住心跳,抬眸看了看上官容嫣。
她抿著紅唇,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