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有一道很長很猙獰的傷疤。
哪怕已經過去四年,仍然很嚇人。
怪不得,顏墨額前的碎發會比較的長,原來是為了遮這一道傷疤。
晚看到那道傷疤時,呼吸微微一窒。
當時,她看到他一臉是血的時候,隱隱看到他發際線處有一道傷口。
因為有頭發遮住,他的黑發在那一瞬都被血染濕。
染濕的發貼在傷口上,她才沒能看清楚那道山底有多深,有多長。
就憑這道傷疤,晚知道,沒有錯。
顏墨就是當年救自己的那個男人。
一想到,他因為救自己,在床上躺了四年,變成了植物人。
晚的心裏麵就特別的不好受。
以前對顏墨所有的成見,這一刻全都被愧疚替代。
“謝謝你!”晚開口,由衷的感謝道。
如果當初沒有顏墨突然開車撞向那輛車,自己可能早就死了。
顏墨聽晚這麼,撩發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他一雙黑眸靜靜的看著蘇晚。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顏墨是想告訴她,他和她本就是一家人。
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晚眼皮跳了跳,此刻她也不知道如何麵對顏墨了。
賀亦慕同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會讓你被綁架。”顏墨對晚道。
晚抬眸看向他,發現他那深黑的眸中,泛起一抹痛色。
顏墨此時又把他之前拿來的那幾個紙袋交給晚。
“這是我給布丁買的禮物。”顏墨對晚道。
晚垂了垂眸,她沒有理由去拒絕接受。
她伸手,接了過來。
“我交給他。”晚道。
顏墨點頭,或許知道晚這時候心情很亂,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這麼多的現實。
顏墨把東西交給晚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然後,他起身,對晚道:“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晚忙看向他,不知道是該挽留,還是放他走。
她隻能眼睜睜地,木納地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走向門口。
看到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晚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賀亦慕看著剛剛顏墨喝過的那個杯子。
他眼眸微沉:“他好像知道,我們需要再驗證他和布丁的dna。”
不然,他不會在臨走前,特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晚聽賀亦慕這麼,心裏麵的愧疚感更加強烈了。
“以前覺得他是個壞人,是個陰謀重重的壞人。可是現在真相大白,我突然覺得自己曾經那麼誤解他,好卑鄙!”晚有些無地自容。
她已經不太抗拒布丁是他的兒子了。
如果自己曾經和他真的有一段,如果布丁真的是他的兒子,這一切,好像也並不那麼難以接受。
賀亦慕也覺得顏墨這個男人很癡情,對晚很不錯。
但這樣的想法,並不會影響他要再去做dna鑒定的想法。
他把顏墨喝過的杯子裝了起來,對晚道:“我先去鑒定機構,你在這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