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茶棚裏。
周恒帶著於鶯鶯尋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叫了兩碗茶。
“怎麼回事,鶯鶯?”他詢問道。
“是長興派的人幹的!”於鶯鶯貝齒輕咬紅唇,小臉上滿是怒意,道:“他們派人來奪取了我們於家的產業,還把哥哥打的重傷在床,父親也氣的病倒了。”
“長興派為什麼要針對於家?”周恒聞言皺眉,他想到了先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目光一凝,道:“是因為我?”
“周大哥,你不要這樣想,我們家都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於鶯鶯連連搖頭,道:“都是那長興派太可惡了。
“對了,周大哥,你也先別回來,現在城裏還有長興派的人,要是被他們發現了,肯定會找你的麻煩。”
“鶯鶯莫要誤會,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會怪我,但我想知道這具體是怎麼回事。”周恒安慰道,雖然他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猜測,但還是要聽於鶯鶯講過才能真正確定。
“唔……事情是這樣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於鶯鶯開始向周恒講述最近黃桐府城發生的事情。
一個月前,一夥長興派的七品武者忽然來到了黃桐府城,他們武功高強,出手闊綽,很快就結交了不少權貴和有頭有臉的人物。
隻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這夥七品武者就在黃桐府城站穩了腳跟,甚至還盤下了城北區的幾座大宅子,買了上百個奴仆,大有要在這裏紮根的意思。
由於朝廷考核政績的指標裏也有常駐七品武者的數量,因此府主吳宗山對此也是喜聞樂見,並未在意。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早就在暗中用重金收買了於家產業的各種負責人,等到十天前的時候,於家的各種產業便接二連三的爆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引來了民眾聲討。
於複來和於鶴都被弄的焦頭爛額,而這個時候那夥長興派的人就開了,要出價三萬兩銀子買下於家的產業。
這自然被拒絕。
可緊接著他們居然又借著民意大勢,直接向於複來和於鶴動手,最後逼得他們認賬,以三萬兩的價格出售掉了所有家產。
隆興武館的林蒼看不下眼,就過去理論了幾句,也被當場打成重傷,甚至連整個隆興武館都被牽連。
那幾人直接拿出了長興門傳武堂的令牌,吊銷隆興武館作為長興派下屬武館的資格,並且禁製隆興武館的人施展長興派武功。
布武司和府城衙門也有心出頭,可礙於朝廷和宗門之間的複雜關係,他們也隻能是以勸解為主,無法用強。
結果自然是那夥七品武者我行我素,用著完全合法的手段,差不多把整個黃桐府城裏和周恒有不錯關係的人都料理了一遍。
這個時候,傻子都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長興門來報複周恒了,既然找不到周恒,就找周恒身邊的人報複。
而且無論是收購於家產業,還是撤銷隆興武館作為下屬武館的資格,都讓人難以挑出問題來。
前者有民意做背書,說收買於家的管理人員也沒有證據,後者更是行使的長興門應有的廢立下屬武館的權利,誰也無從置喙。
“果然是這樣。”周恒的目光微寒,對於鶯鶯道:“不是還有三萬兩麼,於家應該也還有些繼續,你怎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前幾天,那三萬兩銀子還有我們家儲藏的家產,錢莊的銀票,全都被人給偷走了。”於鶯鶯眼裏又泛起了淚花,抽泣道:“現在家裏已經快要斷糧了,我是去找父親昔日的一些朋友借糧,可都沒人敢借,他們都怕長興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