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喬不在這,是什麼意思?武山贇是下屬,怎能坐長官的位置?武山贇這人挺橫,原來服楚遠喬的。遠喬不在,他就鳩占鳳巢為哪般?
莫非,遠喬被不安好心的人軟禁了?馬闐內心不由一震。
馬闐將槍指著武山贇,“你,怎會在這?楚遠喬呢,我要見他!”
“旅座家裏有點急事,命我在這幫他坐鎮,”武山贇走上前,用手撥開馬闐的槍,“馬主任,您好好說話,小心槍走火。”
“家裏有事?”
馬闐眼睛一橫,我怎麼那麼不信呢。他家老人在鄉下,嬌妻又能幹,能有啥事?“這都啥時候了,他不在營地好好守著?”
“馬主任這話裏有話,明顯不相信我喔!”
武山贇瞥他一眼,滿不在乎,“他走時交待我,讓我在這好好守著,將您和您兄弟們請出來。然而,我處理一堆事,既將您那忘了。”
“忘記了?”
馬闐內心一陣淩亂,合著,我們這幾個大活人他不以為意。這家夥欺人太甚?
他正要對武山贇大吼,對方突然站起身來,極不情願地說,“馬主任,這地兒交給你了。我歇歇去!”
“你歇歇去?”馬闐咬牙切齒,“你別告訴我,整個行動大隊就你在這兒作鎮?”
“嗯,差不多!你以為多少人會趁亂圖謀什麼?”
他慫慫肩,“這行動大隊馬上要解散了,我帶著幾個兄弟在這兒綽綽有餘。”
“解散?”
馬闐又是一愣,他心裏有點不能想象。
“上海灘如今風平浪靜,要這支軍隊到底做什麼?”武山贇笑著,“畢竟國府收複了上海,一個政權下能容納兩種製度存在嗎?”
“什麼?”
馬闐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周長官這麼快倒台了,怎麼會?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壞事做盡了,能有什麼好下場?”武山贇望他一眼,淡淡的,見怪不怪的樣子。
“周長官現在如何?”
馬闐眯起眼睛,“我相信你,最好跟我實話實說。”
“嗯。”
他鼻子哼一聲,說道:“國民政府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準備要撤銷周的的職務,周長官不想放棄,想用強來著,接電話的是我……”
“你就封鎖了消息,密而不發?”
“咳咳,瞧你這說的。”
武山贇笑,“不是封鎖,周某人氣數已盡,外麵如何如何的,擋不住裏麵的人。不等我們帶人過去,公館就被人控製,家兵被人製服,……”
唉,完了!馬闐心塞塞的。
“周公館,裏麵的人怎會反水?”馬闐還是不相信,他要問個明白。
武山贇緩緩地說道,“聽說,是胡生,他領人發起了攻勢。”
“胡生?!”
馬闐心道,他可是周公館的座上賓,那就簡直了!
“胡生是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的忠實擁護者,為正義潛伏在周公館,就等著這一刻。”武山贇譏笑道,“馬主任心裏沮喪?你隻懂溜須拍馬這一套,看人隻看表麵,怎知他內心真實想法?是他自作孽,怨不得別人!”
馬闐垂頭,連胡生都不可信,這,真是太可怕了!
……
早晨,一對喜鵲在楚家院裏嘰嘰喳喳叫喚著。
喜鵲叫,會有喜事盈門。夏輕妤今兒起得早,她像往常一樣穿好衣服準備去貨運行,剛走到庭院中,電話“叮鈴鈴,叮鈴鈴”響起。
抄手遊廊新換了青石板還沒幹透,電話高高地放置於花架上。夏輕妤抬頭看,院裏沒有旁人,她不得不繞過花架去接電話。
她伸長手臂,夠不著,再伸長一點,還是不夠。她伸手攬住花架,抬手夠到電話。
“喂!請問哪位?”
“楚公館嗎?楚先生在不在?”
“不在,”輕妤認真回答,“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沒回答,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不在公館,又不在營區,那他在哪?”
“喂,您有事?”
電話那端直接掛掉了電話。
電話是馬闐的跟班小四找人打的,就是想找到楚遠喬。見不是楚遠喬,對方便不會說話。
夏輕妤握著聽筒,發了好一會呆。遠喬不在公館又不在營區,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