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龍問他:“你為什麼不問我呢?”
“問你什麼?”
“問我,怎麼遇到的杜衡,什麼時候見的陌白衣,當時是什麼情況?對於事情我又知道多少?”
雁南聲愣一下。
容龍繼續問他:“安逸侯爺不問我前因後果是因為想殺我奪了疏影劍。他沒聲張一開始想自己解決我。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安逸侯府有事呢?”
“你也是朝廷官員,我聽大戶人家去別家拜訪是要投帖的,又叫門狀,寫著什麼時辰誰要來拜訪。好讓主人家做好準備。突然登門是很失禮的,除非有急事或者兩家關係非同一般。而急事通常不是好事。所以講究的大戶人家對沒打招呼就登門拜訪這件事情很忌諱。”
“這些事情你知道的很多。”
雁南聲笑了笑,他沒有安逸侯相似的表現。反而像個聽學生解釋書中顏如玉的好好先生。
“你突然登門是來救我。這是急事。所以這個除非很合理,侯爺再生氣也不怪你失禮。我是被你救的人,所以我也不能你失禮。可是你帶你出去的時候,你忽然出現在侯府的人麵前,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你經常失禮......”
“或者我與安逸侯爺關係非同一般。”
雁南聲接話道:“你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也該知道,當今的聖上膝下隻有兩位公主。與皇後所生的長女安平被立為儲君,而皇後的旁支就是文丞相。”
“而另外一位清平公主的生母為田貴妃,田貴妃是安逸侯的女兒。顧文熙是文丞相的同鄉好友,而文丞相和安逸侯對立,兩方勢力其相當,平左右搖擺不定,此時正好有個籌碼準備加注。”
“加注是要有條件的——兩位公主風華正茂。都不曾婚配。”
雁南聲實在是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以他方卿和的身份,麵對他這樣一個不知底細不知輕重的江湖人來,難道不應該打打馬虎眼含糊搪塞過去嗎?
怎麼把利害關係把官場的底子都抖落出來給他看?
對於抖落老本這件事情,雁南聲似乎很受用,至於容龍能否消化,並不在他考慮之內。
“至於籌碼有什麼用,我想你大概猜到了。”
容龍心我猜不到。你隻知道你是個籌碼香餑餑。
“雖然如今聖上已經立儲,不過皇太女在朝中的威望並不算牢固。既然皇後生的公主可以被立為儲君,貴妃生的不也是公主嗎?”
可是你哥哥不是皇太女的老師嗎?在人民群眾的眼裏,你已經無形中站隊到皇太女那邊了啊!
就算不看你哥哥的麵上,你和顧文熙的交情顯示你也應該在文丞相那邊啊!
容龍麵無表情的在心裏咆哮。
而且這個和那個淮城王有什麼關係?他難道不是第三方勢力嗎?
“如今金陵這兩方勢力,淮城王算是另辟蹊徑的第三方勢力。這個第三方勢力就是如今的籌碼。所以人人勢在必得。”
原來淮王才是籌碼香餑餑。
那個在死氣沉沉的王府裏的王爺,那個野心勃勃勾結外族的王爺。在這些人眼裏隻是籌碼而已。
不知道王爺若是知道了是個什麼滋味。
容龍他倒沒有配合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隻是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他不肯與雁南聲目光對接,扭過頭看著車廂外,外麵那個少年半坐在車架上看風景,而旁邊的一隻鬼在看著他。
杜衡和陌白衣,隻是為了爭奪籌碼才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