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愣住,容龍又道:“你今跟蹤了我一,所以才知道我左右都沒遇到個鬼。我不計較。但是我是昨日忽然有事,本就準備要回金陵的,隻是臨時有事耽擱了。”
那月什麼的立刻臉紅了,本就比容龍矮半個頭,如今頭低著,容龍更加隻能看到對方的後腦勺。容龍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月什麼的瘦瘦,卻有一頭烏鴉鴉的好頭發。那頭發又厚又黑,襯得脖子細細弱弱,讓人覺得,擰斷這個頭顱一點兒也不必擰一顆大白菜費勁多少。
容龍把目光從那一根細細長長的脖子上移開,他從來沒有過硬話,剛剛那一句也是在腦子裏反複練習了多遍才出口的,出口的時候也沒有預料一下對方的反應,無論是什麼反應,容龍都不知道如何應對。
斯文鬼此時想起當鬼的好處來,仗著別人看不見,矮著身去打量人家。一幅調戲民女的紈絝姿態:“臉紅了呢,反而顯得比剛剛可愛可憐。”見容龍朝他皺眉,斯文鬼咳嗽一聲,走開了。
容龍到底心軟,他好言道:“我是真的有事,不是故意搪塞你。而且這事還挺麻煩,不是一兩個時辰能解決的,而且這事還挺重要,還挺緊急,我必須解決了這事才能安安心心去闖蕩江湖。我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實在是對不起。”
月什麼的被嚇一跳,冷不丁連羞澀都忘了,猛的抬頭直愣的看他。
容龍也被嚇一跳,想好的後半句話都給忘了,結巴道:“你,你自己行走江湖要萬事心,真的,我們有緣自會相見的。”
這麼一,連容龍自己都嗅出冷風中消散不去的離別意味來,他好像是第一次對別人有緣再見這句話。連對杜衡和陌白衣都沒有來得及。
他有片刻的走神,沒聽到對麵的饒前半句話:“......就有緣再見。”
容龍回複:“有緣再見。”
容龍轉過頭繼續向前走,走了沒幾步,感覺那背後的目光一直在,那每一步都灌了鉛,沉重的叫他雙腳發麻。
容龍到底回頭,那月什麼的以為容龍改變主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容龍對著那雙眼睛:“我有事,應該是當講的,你,你一個姑娘家闖蕩江湖不容易,不過,這女扮男裝卻是不必了。男終究是男,女終究是女,就像你能看出來男子穿女裝一樣,男的也能看得出來你是女的。若是遇到我這樣的還好,若是遇到個紈絝子弟登徒子什麼的......”
容龍沒完,那雙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裏麵發了洪水,眼眶沒撐住,睫毛也沒攔住,一行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滾下。
容龍手足無措的看著那個叫月什麼的江湖姑娘在哭。
他求助斯文鬼:“我是好意。”
斯文鬼表示理解,但是始料未及容龍會在這個事情上表現出江湖饒爽快:“姑娘家要臉皮啊,你怎麼就這麼點破了?”
“我不現在點破,難道等到遇到——紈絝的時候嗎?”容龍用下巴點零斯文鬼,示意斯文鬼趕緊對號入座。
斯文鬼蒙受不白之冤,大呼冤枉,叫叫地的要人來伸冤。
於是有人來為斯文鬼伸冤,“啪”的一個巴掌印,響亮的出現在容龍的左臉上。把一人一鬼都給打蒙了。
斯文鬼連伸冤都忘了,直愣愣的看著那白日青。
“登徒子!”那白日青臉漲的通紅,淚眼汪汪的留下一句判詞,跺腳跑了。
斯文鬼:“不虧是月什麼的,倒有幾分前朝包龍圖在世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