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出來。尚且沒去管容龍的反應。那一邊衛管家的臉色就已經很不好看了。
他低頭,臉色鐵青,身後的隨從和侍衛雖然一片都是鴉雀無聲,可是那內心的吐槽恐怕已經無聲的在空氣裏流淌傳播了。
摔死了一個謝然,興師動眾抓來的刺客,居然隻是個采花賊?
而且看臨安的反應,他似乎已經相信眼前這個子的話。相信他隻是路過而已,挨家挨戶的去找‘人’。
此人將會受到如何的處理已經不再重要,相反,若是真的就這樣清理掉,那麼之後衛管家的麵子就差不多蕩然無存了。
到時候別鳳台童子的反應,哪怕是方卿和都會找借口過來探究一二。
到時候要如何?
若是方卿和問起,既然是個采花賊,為何如此興師動眾?還賠送出去一個誘餌?
衛管家甚至可以想到方卿和這些話時候麵上的表情。
他會涼涼問他:“你們鳳台府的誘餌,是這麼便夷?”
方卿和的言下之意誰聽不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虧心事?虧心到戰戰兢兢?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可以令人聞風喪膽了?那既然如此,是不是到了官府那頭該去驚擾驚擾的程度了?
和賀蘭府不同。鳳台童子這兩年實在是打眼的有點過了,而且鳳台背後的靠山也漸漸在方卿和麵前沒了招架之力,長久下去,隻要鳳台在信眾麵前再無威望,或者威望減弱一分,那麼鳳台必垮。
鳳台垮下。他衛家還有什麼容身之地?
這邊衛管家的腦洞驚心動魄,越想越後怕。而那邊,臨安已經失去了興趣,加上他剛才知道賀蘭願已經出府,根本就是懶得去看眼前的鬧劇,想必以賀蘭願的江湖經驗,一早就看穿眼前的所謂刺客不過是個毛賊。臨安悻悻然,不由得去怨衛管家。
都怪這個老東西,又不是什麼大事,毛賊跑了就跑了,飛要興師動眾惹這麼多事。還當著這麼多饒麵摔死了個人。這下好了,以方卿和為首的官府那邊本來就盯著鳳台死緊,回頭官府那片招人問話,可別扯上賀蘭府。
臨安嘟囔:“大晚上的......一件事情還沒完,又成瞎添亂......不知道的,以為我們賀蘭府養了一群吃閑飯的狗......”
臨安:“不對,若是養的是狗,那狗一早就發現毛賊了,聞著味兒就能給揪出來......這麼看來,那狗還算不上是吃閑飯的。”
......
他這算是明著罵人了。
以衛管家為首的鳳台府那邊的下韌著頭,一聲都不敢吭。
容龍完全沒有一點事態危機的自覺,還在那裏置身事外一般的偷看衛管家的臉。衛管家果然如戲文上的那樣,臉漲得通紅,再加上黑夜的加成,幾乎成了豬肝色。隻是很快,他臉上的血色又刷一下褪去。容龍算是吃了一驚。他想過這可能是內功的作用,但是沒想到內功還能這樣用的。
那若是江湖女子遇到心儀的少年郎,想用點美人計加苦肉計,豈不是也可以用內力扮演一下柔弱不能自理的病西施?
這樣的想法,若是被朱成良知曉,大概朱成良會告訴他,看那個少年郎是否上當,其實病不是重點,西施才是。
西子捧心可入畫,東施別捧心,哪怕是吐血,都隻是效顰或癆病。
想到這裏,容龍基本也可以斷定。朱成良不在鳳台府了。
他動靜都鬧成這樣,和暗訪都沒有什麼半點關係。幾乎要把整個府的人都給驚擾出來。都驚擾出了大半個府的人了,難道還驚動不了一隻鬼?
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個離朱。
謝然死了之後。這個離朱就立刻出現了。可見黃泉地府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那到底是為什麼,朱成良死去那麼久,朱成良那方的離朱卻遲遲不曾現身呢?
這依然是容龍無法想通和明白的事情。
這一邊,容龍還沒有想通什麼。可是臨安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借著諷刺衛管家一通,好歹算是發泄了一通脾氣。
又瞥一臉無辜加魂遊外狀態的容龍一眼,揮揮手,準備結束今的鬧劇:“拉到個幹淨的地方埋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