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鵝湖不是養鵝的湖(1 / 3)

趙帛呆愣住。

本著他對於閆大夫的信任,他幾乎在瞬間就給下了‘容龍要死了’定論。

要死了?要死了??容龍要死了嗎?容龍要死了.......

無人能夠淡然地麵對生離死別的現場。這種現場令人崩潰,十五歲的趙帛幾乎差點就要放聲大哭。

閆大夫非常快速的捂了他的嘴。

閆大夫訓斥他的聲音都是壓低的,壓得很低,在他耳邊訓斥,嚴厲卻不變強度:“他可能要死,可能不會,可是你如果現在驚擾到那些鱷魚,我們都要死的。我們都死,明白?都死,就是容龍也要死。”

趙帛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隻是他眼淚沒止住。依然在掉。

他眼前被眼淚模糊成一片,隻能用意識來為趙帛包紮傷口,衛華如今氣息奄奄,倒是還能忍痛。衛華此時已經沒有力氣提醒和安慰。他們如今處境,可實在是不合適發出什麼響動。

趙帛隻能把原本的大哭強忍成聲的抽泣。

他的恐懼內外交加,眼下簡直內憂外患。

內憂是衛華和容龍。

衛華是傷勢慘重,他的手被鱷魚狠狠咬了一口,頓時鮮血淋漓。盡管進行了緊急包紮,可是屋裏的血腥味依然非常明顯。可是趙帛不敢開窗透氣。屋裏的潮氣混合上濃重的血腥味,讓鼻間充斥的味道十分嗆鼻。

趙帛看著同樣受傷,卻已經不省人事的容龍,想到那個時候在趙家,容龍雖然同樣也在受傷,可是至少可以開窗通風,有上好的熏香使得屋裏一絲藥氣都存不住。容龍也不會高熱,睡得安靜。除了一次被他和月魚的對話吵醒,他一臉不高興,穿著寢衣站在門口,他靜不下來,因為‘隔牆有嘴’。

那段日子明明還在眼前。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那樣好的畫麵,會轉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麵呢?

趙帛又要哭。

而那個畫麵中和他吵架的月魚如今也失蹤了。

不知道她和若離,如今到底是生是死......趙帛又要掉眼淚。這屋裏如今唯一還能夠排上用場的徐長生被閆大夫使喚,去一一檢查木屋的門窗。

以防那湖中嗅到血腥味的鱷魚突破門窗攻進這個屋。

是的,鱷魚。

他們如今,在鵝湖中央的一所屋鄭

這裏是鵝湖。

鵝,通鱷。

同音不同調。

當地人本叫鱷湖。名聲傳到外間,外間有不識鱷魚者,將此認為鵝,且寫入雜談鄭時間久了,這片湖就別叫成了鵝湖。

可是當地人都知道,這片湖中,不可能有任何其他活物存在的。

這湖中唯一的主人,就是那數十隻鱷魚。

索性這片鱷魚極其重視圈地。絕不出以外地方。和當地民眾相安無事。而且鱷魚白日在灘塗沉睡曬日,到了晚上就浮在水麵上,它們隻留一雙眼睛於水麵之上,眼睛發光,遠遠看去,一片靜水中宛如點亮盞盞明燈。遠觀過去十分好看。頗為詩情畫意。

這是遠觀才有的感受。

趙帛並非遠觀者。

他透過屋的一處縫隙,直接對上了一隻發光的眼睛。

那眼直愣愣,透著凶殘,饑餓,和迫不及待。

幾乎當場嚇哭趙帛。

閆大夫用隨身攜帶的藥粉盡量消除減少令鱷魚聞之蠢蠢欲動的血腥味。

可是這高熱卻無法緩解。

容龍已經不是神誌不清,他甚至已經不出話,隻在抽搐。

徐長生檢查完畢門窗。稍微安下的心又在見到容龍的狀況後懸起來。

他問閆大夫:“如何?”

閆大夫想一下寬慰之詞:“亮鱷魚變會懶散,到那個時候,血腥味也不會如此重,就可以離開了。”

徐長生道:“如今帶兩人......可是這追兵並未離開的。”

這鵝湖,雖然看著危險,卻是非常穩妥的地方。不予樓的人不敢來此。不知道在怕什麼。

不知道怕什麼?當然是怕鱷魚!

不予樓長生不老,斷肢再生,挖出的心肺也可以重新長出,可能就連擰斷頭顱,也可以再長一個新的.....可是如果連皮帶骨都被鱷魚給吃了呢?這隻鱷魚吃一隻手,那個鱷魚啃一隻腳,心肝脾肺腎被瓜分幹淨.....如何再生?是每一個肚子裏都破膛而出一個同樣的人嗎?

有可能嗎?

所以,如果這個方法對於不予樓有效,是不是表示,如果抓到不予樓的殺手,把他分屍剁成碎片,也是同樣道理?難道之前無人用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