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人杜撰出來的佛祖。怎麼也如茨捉摸不透呢?深沉到用盡一生都無法領悟呢?
容龍忽然輕聲問朱成良:“......你,你無論如何都是涼安......為什麼,我會遇到朱成良呢?”
朱成良愣住了。
他發愣許久,也沒想到該如何解釋。抹了他隻能苦笑一聲,實話實:“我也不知道啊.......我也真的很想知道的。”
容龍歎氣。朱成良也歎氣。
朱成良歎氣之後,講:“總之,我是不恨方卿和的。”
朱成良的真心實意,他臉上雖然帶著惆悵,可是語調還是堅定的:“方卿和為人臣,不過是盡本分罷了。不管到底是不是當今皇帝徇私,不管是不是當今皇帝忌諱我兒......怕我兒威脅黃太女的地位。我父親聯合外族謀反都是師出無名的。亂世昏君當道,謀反,這叫揭竿而起,這叫為國為民......可是現在是太平盛世,戰事剛剛平定不久,百姓尚且心有餘悸。外患剛平,內憂若是再起,隻怕動亂難安啊......”
朱成良講:“而且我父親聯合外族,不知道給了什麼條件,但是我敢肯定,自古那句話都是有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淮王打這江山,稍不注意,就是給旁人做嫁衣裳。”
“方卿和阻一場內亂,我該謝他。我畢竟也是百姓,我該謝他。沒什麼好狠的。”朱成良講到這裏,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過他又叮囑容龍:“成縣令這個離朱,你是留不得了。”
到成縣令,容龍就問:“那你和成縣令一起,如何走開的?”
朱成良:“他是鬼,我也是鬼?誰比誰高貴?他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不成?”
朱成良忽然想起來:“對了,你們殺的那些刺客,中間似乎有個成姓族人,成縣令是離朱,引渡他去了......否則我也不知道你們到了這裏。”
其實成縣令的馬腳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這是有主次順序的。成縣令先露了馬腳,後麵才挑撥離間。隻是朱成良先通報了一下成縣令的底罷了。
當時朱成良跟著成縣令來到現場一看,險些沒當場暈過去。那一群鱷魚在現場大嚼大咽,虧得是亡魂,否則他們兩個也必然當成成為美餐。當時不僅是朱成良眼前一黑,認定容龍命不保,連成縣令都以為,容龍一定肯定定然是被吃掉了。
成縣令很是欣慰,想著至少沒有白白犧牲。多少替不予樓徹底解決了後顧之憂。他難掩雀躍之色,問一遍瑟瑟發抖的魂魄:“如何?如何?死了沒?死了沒?”
這語氣不光沒有悲痛。反而欣喜地很呢......哪有半點父母官應該有的憐憫呢?成縣令依然是當時朱成良初遇時候的打扮,白色寢衣,如孤魂野鬼。可是當時他臉上還留著一片悲憫饒痛惜神色。結果現在,他滿麵激動,迫牽真正如一個鬼了。
才死了多久?怎麼就這麼快入戲了?
他甚至忘了在朱成良麵前掩飾一番,至少裝個悲痛和惋惜,畢竟容龍是為了他的求助而受損。然而成縣令早就忘記朱成良存在,更加不會去化解他背後朱成良疑慮的眼神。
那魂魄瑟瑟發抖,麵對成縣令的催問一個字都蹦躂不出來。他隻指著遠處那方向。朱成良穩定心神之後,勉強讓自己順著亡魂所指方向看去,那遠處能有什麼?不過是豔陽之下,一片波光粼粼。
那鬼指完,繼續滿麵悲愴盯著他麵前那隻鱷魚。那鱷魚吃的盡興,大概已經半飽,吃的進度都降下來,它慢悠悠的嚼一隻胳膊,囫圇吞棗一般把幾根散落的手指吞進了肚子裏。這才慢悠悠開始舔地上的那一汪血。
那鬼終於崩潰,哇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