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悻悻的,一邊用腳試圖把地上零落的花生殼給掃到桌下,一邊借著動腳的時候趁機抖落身上的揉碎的花生衣。
若是若離知曉多一些的善解人意,大概這個時候就會視而不見,亦或者跟著坐下,向徐長生討要兩個花生米吃一個。自然又隨意地解了徐長生的尷尬。
若是陌如眠,確實會這麼做。
偏偏來的是若離。
於是不會。
若離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徐長生的動作,越是被注視,徐長生越囧。
徐長生囧:“......我原本是想著吃完最後在掃的.......”
若離:“......”
這個時候容龍出了聲:“你來我這裏,找我的?”
他看了一眼一邊的徐長生,又看了看若離,視線來回跑了一圈,道:“總不能是來我住的客房尋徐大俠的吧?”
很多的時候,窘境的行程是因為安靜的環境。環境越是安靜,越是容易放大一個饒行為動作。在行為動作被放大到毫無掩飾的時候,窘這個心理,就會悄無聲息的爬出彰顯存在福
這不算是亂講。而是有理可循。
比如舞女,必要歌舞助興,曲調和順的絲竹聲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掩蓋帶走和分散一定的注意力,同時舞曲聲音還能夠助興,和幫助舞者鼓起勇氣。越發跳得曼妙動人。
再比如戰場,需擊鼓,一鼓作氣勢如虎。
也是道理。
容龍的發生,很好的轉移了若離的注意力,也解了徐長生的窘境。
甚至不愛吃炒花生的容龍,也身後取了一枚,捏碎,丟了一顆在嘴裏。然後又隨意,又故意的,把花生殼丟到地上。
挑釁一般。
氣氛不太妙。
徐長生想要溜了。
徐長生道:“所以若離姑娘一定是想要和容兄弟有話道,那,我自然不便在此。稍後再來清掃地麵。”
徐長生站起來,衝著容龍抱拳,給了一個複雜又帶著明顯感激之情和抱歉的內疚,一溜煙跑了。
若離站在院落入口處。徐長生要出去,勢必要經過若離身邊。若離若是想攔著,徐長生也不敢硬跑。
徐長生快步走過若離身邊,若離沒有攔。待到徐長生的腳步出了院落,從拐角處開始,腳步聲音就呈現跑的節奏了。
“你看你平日,冷冷冰冰的,連一個江湖前輩都怕你。”容龍。他沒有起身,依然懶洋洋的趴在鋪著柔軟的被褥的貴妃榻上。這個貴妃榻舒服的很,容龍感覺比床還要舒服,且趴著不累,又不會膈到後背正在愈合的傷口。他享受的很。
容龍的表情落到若離的臉上,若離話語中帶了一點冷意,像是冷笑,卻又掩飾了一番的那種勉強:“你倒是很會享受......似乎,很是容易適應世家公子的生活。”
容龍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由儉入奢易。世人都是這樣。”
容龍還是懶洋洋的:“......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享受了一番,會不會把皮肉都養的嫩了,倒是再去江湖,風餐露宿的,可能會覺得身下落葉都有黴氣,睡的山洞都是動物皮毛氣味。”
“你在我嗎?”若離講,“你我自養在方府,受不得江湖的苦嗎?”
“受得了苦和受不了苦,不重要。而是.......”而是什麼,容龍倒是卡殼了。
看來容龍的接話並不是胸有成竹亦或者早有準備。他隻是為了彰顯氣勢才如此伶俐地接話的。
容龍而是了半。最終作罷。
他似乎此時此刻才開始被午後暖陽曬出了困意,此刻眯眼欲睡。襯地忽而降臨又不坐不走的若離很是突兀。
剛剛那一幕到還和諧。
徐長生叭叭叭地嚼著花生。和一邊醞釀睡意的容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食欲能傳人,睡意也能傳染。要麼容龍會被徐長生引著一起嗑瓜子,要麼就是徐長生也跟著哈欠不斷。結果這一切的可能都因為若離的到來而打斷。
容龍想要睡了,又不成。眼見不成,於是他睜開了一邊眼睛,朝著若離眨了一下:“你覺得,咱倆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