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嗬嗬一笑，抓住了衛離的胳膊，轉眼間已經前行了數百米，衛離神思一晃，便瞧著麵前的幽深庭院傳來一股刺骨的涼意。
庭院的牆上纏纏繞繞爬了滿牆，綠意霎濃，天虞在旁伸出手做出請進的姿態，衛離邁步進去，腳下的青石板盈透幹淨，前方坐落的石宮幽靜雅致。
隻是那看上去頗有厚度的石門令衛離感覺到一絲異樣。
“石宮性寒，且這門關的這麼嚴實，對師母身體怕是不太好。”衛離忍不住出聲道。
天虞回應，“她早年受了些傷，體內的力量總是急躁，每逢最近時日，體內燥熱不堪。”天虞歎了口氣，“真的是要徒弟，幫忙看看了。”
“師傅放心吧。”
天虞用靈力將石門緩緩推開，裏頭一股不知什麼味道的幽香傳出來。衛離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她浸淫醫藥良久。
卻並未聞出這香味是何等材料所製。
等衛離進去後，天虞將身後石門關上，亦步亦趨的跟在衛離倆步處。
道短，隻走了十幾步便豁然通達，眼前空曠處幹幹淨淨，絲塵不染，衛離正要抬步繼續往前，一隻枯槁老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抬眸看過去，“師傅，怎麼了。”
她疑惑問出，卻短暫的被天虞陰沉的目光給驚到。
她隻是驚訝，師傅怎麼會有這樣的目光，仿佛將她看做了獵物，仿佛她是他憎惡的仇人。
她下意識的想要甩開天虞的手，卻發現天虞抓的很緊。
衛離的目光逐漸變了。
浮現出防備來。
她下意識想要與天虞保持距離，隻是天虞一掌拍到她的胸口處，她心頭一滯，狠狠的摔在了近若咫尺的石壁上。
後腦因磕在石壁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衛離的眼前逐漸模糊。
……
無風。
無聲。
燕嫣一路跟來，行到這荒涼的石室前，她心中詫異不止。宗主，帶著衛離來這兒做什麼。
她想了想，手中醞釀起靈力推動石門，隻是石門剛一推開，燕嫣抬眼便瞧著天虞麵色陰沉的盯著她。
“宗，宗主。”燕嫣有一瞬間的怵怕。
“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天虞盯著她，蒼老的皺紋裏夾雜著陰厲。
“宗主，我不是故意走到這兒的。”燕嫣連忙解釋。
“滾。”
“是。”燕嫣點了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父皇對天虞神算都尚有顧慮，她還是不可太過張狂。
她低著頭，腳下的步子又碎又急的，隻感覺身後一道令人忍不住心底發毛的目光刺著她渾身不適。
宗主很少有這種神情。
且衛離進去之後也沒有出來。
此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難不成，是在傳授衛離絕世的靈技，或者說，難不成是衛離在進階，宗主在守著。
她出了這院子，心下越發好奇。
天虞看著燕嫣離開的背影，眼角獰起，身影瞬間便彈了出去。
等到天虞回來時，擰了擰有些褶皺的手腕，進了石室，將昏迷不醒的衛離給抱到了一張位於壁邊的木床上。
另一邊緊緊靠著石壁的地方，存放著一口殷紅木質棺材，令衛離沉浸的香味，便是從這棺材上散發出來的。
天虞先是去棺材旁瞧了瞧，躺在棺材裏的半老婦人麵色晦淡，泛著恐怖的青灰色，平躺著，長長的指甲從衣袖裏漏出來。
麵容不算安詳。
仿佛走時經曆了什麼痛苦。
眉頭的肉擰在一起，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