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什麼叔父,之前我就和你過了,你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拿你一點東西你就和死六娘一樣,至於麼?”魏茂才推開魏離辰,“不了,真是晦氣。”

魏離辰被魏茂才推得摔倒在地,頭上磕破了一個口子。

魏茂才回頭看了一眼,了一句“廢物”就走了。

魏茂才顫顫巍巍站起來,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摸到的全部是血。

他很淡定地打來一盆水,好像這樣的場景已經很熟悉了,而他處理傷口的手法也很嫻熟,仿佛他已經演示過千遍萬遍。

然後他又看向自己的木偶。

“還好叔父沒有看上你,衡霧。我其實很慶幸,真的!”他喃喃自語:“他們我吃他們的喝他們的,但是我父母臨終前明明把家裏的財產全部給他們了啊…………嗬,罷了,雖表弟愚鈍無知,我著實心疼那些書籍,但是好歹也算給了我自己默寫書籍的機會。因為你想啊,如果書籍沒丟,我不會想到要默寫對不對?”

魏離辰好像很樂觀,他把一切都往好了想,但是這樣的人,其實經常隻會委屈自己。

木偶暗下決心,一定要懲罰那個壞人。

是他們欺負主人,不是主人欺負他們。

就像那個把他拆的支離破碎的壞人,他也把他拆的支離破碎,沒有好心人給他重新連接起來,他自然隻能一直那樣,連形狀都沒櫻

不過,木偶心想,好心人給的絲線真是結實,把那個人拆了很方便,總之就是很好用。

今的氣好熱,地麵都要燒起來了一樣。

木偶很不喜歡這樣的氣,但是它還是朝著巷子裏穿行的那個屠夫看過去,慢慢撒下迷陣。

迷陣很快起作用,屠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極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它將自己的絲線武器一點點伸過去,一點點把絲線纏滿了魏茂才的全身。

它將提前準備好的瓦罐扔了出去,同一時間,它扯住千萬根絲線,力氣陡然增大數倍,將那人扯成了支離破碎的數片。

骨肉分離,皮肉也分離。

他在無知無覺中死去著實無趣,它漸漸撤掉迷陣,那皮肉紛飛的感覺迅速席卷而來,讓其餘地方完好無損的魏茂才驚叫出聲。

但是很快他就叫不出來了。

他的內髒被挖出來,一個個擺在那裏,他看見自己白花花的腸子流出來,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全部被掏出來,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平時殺的那些牲畜,其實和自己無比相像。

在這樣的疼痛中死去,明明應該無比迅速的,可是這種疼痛為什麼會這麼漫長?他想大叫,可是現在他一點兒力氣都沒迎………

死亡最可怕之處在於,你全程觀看自己怎麼死。

木偶做完最後一道工序,收回自己的絲線,看向那個肥頭大耳的“人”,滿意地笑了。

它想起書生之前被磕破的腦袋,還有沐浴時身上的傷口,就感覺眼前人死得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