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杳想起自己曾經通過拾憶玉牌裏看到的那些東西,那些以沈留胭視角展開的故事。
她從來也不欠他什麼啊。
祁杳捂著心口,哪怕心髒疼到麻木,可是沈留胭三個字仍然像是烙印一樣深深植根於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甩不掉,也沒辦法甩掉。
“不行,我們必須把他送走,或者公開處決,我們絕對不允許一個魔界賤種汙染我們的土地。”
“那是我兒子,你這樣話有沒有良心,今換做是你兒子你還能出這種話來麼?”
“可是我的兒子不是引魔道體,稍不留神就能成為魔頭的兒子我們祁家可要不起,你最好好好想想怎麼處理,被親情牽絆住了手腳,你怎麼配做這個族長?”
“我不配?你就配了?杳兒賦異稟,心性堅定,隻要控製得當就能好好的,風險什麼的怎麼可能會有?”
“控製得當?你是想要我們都成為他這個魔頭的祭品麼?你以為你一己之私呢能夠留下他麼?你太真了。”
“燒死他,必須燒死他。”
“杳兒,看在我們祁家照顧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犧牲好不好?我們給你供奉排位,引魔道體不是事,一不心就是一方魔頭,你真的…………”
“供什麼牌位?我們養了他十九年,好資源好吃好喝供著,他也該知足了,燒死他難道不應該?”
“誰叫他倒黴?偏偏是引魔道體,賦再高又怎麼樣,沒有未來就是沒有未來,何必在這種饒身上浪費時間,燒死他,少燒死他!”
祁杳聽著這一聲聲燒死他的聲音,神色平靜地看向他的父母,他們一夕之間好像變了人一樣,老了很多,頭發花白了,神色頹廢了,連身影都佝僂了。
明明他們才正是壯年,一夕之間居然被逼出來了白發…………
他看向角落裏隱身站著的沈留胭,見她死死盯著要燒死他的那些人,恨不得將他們撕成碎片,他突然就笑了。
那一笑,如同出水芙蕖,猶如寒梅雪中綻放,猶如光芒乍泄,叫人難以忘記。
他看向沈留胭,無聲地道:“我心悅你,喜歡你,愛你。”
沈留胭眼眶中掉落眼淚,止也止不住,她跑過來想要擁抱祁杳,卻被祁杳擋住。
祁杳轉身:“燒死我可以,不要為難我的父母。”
“杳兒,你不要這樣,不能這樣…………”
“杳兒,你不協………”
“人生如此啊,孩兒既然是引魔道體,承受了修煉速度一日千裏的好處,也該付出代價,如果不能保護你們,這一身修為要來何用?”
“杳兒,不要做傻事,不要做傻事。”
“祁杳,你要幹什麼,你不是心悅我嗎?我們一起走吧,走到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好不好?你別死啊,我求求你…………”
“家族確實有權力處死我,畢竟我占了家族那麼多資源,我這十九年的榮華富貴都是家族給的,我無話可。”
“來人,開祠堂,召集全城人,公開處置第九待子孫祁杳。”
沒想到他們那麼迫不及待,沈留胭咬牙,釋放威壓,剛要準備殺了這些人,就被祁杳拉住了手。
“對不起,如果有來生…………”
“我不要什麼狗屁的來生,我隻要你,祁杳,你不能死,你是我的…………我的愛人,我不許你死。”
“命不可違,世道也是如此,你我不能違背。”
“去他的命,我隻相信我眼前的東西,我隻相信我掙來的東西。祁杳,我會救你,他們補貨得逞…………”
“罪人祁杳,按律應當摘除靈核和金丹,處以火刑。”
“什麼?為什麼要挖掉靈核和金丹?沒有這條律法!你們做什麼?”
“族長,魔族肮髒卑賤,陰險狡詐,萬一本斬草除根,以後若是斬草除根該怎麼辦?”